早点回转心意和我回去,却不想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你还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既然如此那我也顾不得太多了。”
绘娘心里的难过如山河之水奔涌而来,很快就将她淹没在当中,她不舍得这个人走,可是她没有胆量再往前一步。就连钱夫人那般家世不知道比自己号多少的女子都被他们这个天下最为尊贵的家族排挤在外,这辈子都可能不会被容纳,她这种平民小百姓又算得了什么呢?太过紧追着,只会被人们说吃相太过难看,想要荣华富贵的日子想疯了,她分明不是这样的人,却要因为喝这个人在一起而担负上这样的名声,这对自己何尝公平呢?不管在这里住多久,两人之间的悬殊无不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王爷不必与我说这个,绘娘何德何能得王爷这般记挂,心中已经满足了,绘娘比谁都希望王爷能过得好,这么多年您总是一个人,让人看着难过,往后有个门当户对的王妃陪着您,也不必像现在这么枯燥乏味了。至于绘娘,绘娘能得您的好感已经是这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实在不敢再期望其他了。你我也当如此好聚好散才是,王爷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吩咐就是,好歹我也伺候了您这么多年,什么东西在哪里我比谁都清楚。”
老王爷冷笑着摇头:“不必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他心里自有思量,怎么能容着她这般大方?今儿暂且在柳家庄子上住下来,明儿一道去京城,走在路上她便是再不愿意也不成了。云南到京城太过遥远了,她便是有心想闹什么事她也离不开这里。
绘娘待他走后才忍不住扶案哭泣,嘴上的话总是说的分外轻巧,可是真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却觉得太过艰难了,她的全部念想都放在这个人身上了,他一离开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被掏空了,就算是老天放她一条生路,可是她再也没有了想要随便找一个与自己身份对等的人成亲麻木过日子的打算了。自此以后所有的苦痛都得自己尝着,直到再也不会想起来的那天。
老王爷径直去了钱云和朱照所住的屋子,坐下来叹口气说道:“竟不知道她是这么个冥顽不灵的人,以往什么事情都能想得通透,怎么这会儿反倒犟脾气,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今儿劳烦钱云帮我个忙,让她睡到第二天上路,这一回总不能由着她了,若是听了她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得多后悔。人就是这般,没什么好计较的,可是真想起来却又肝肠寸断没什么好日子过,倒不如咬牙,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拖着她一起走,就算生死也在一起。”
朱照看了钱云一眼,点头应道:“皇叔放心,这事我心里自有分寸。”
绘娘哭够了这才想起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待着了,总归是他侄子的地头,彼此划清了界限往后就没什么往来了,她应该早点离开才好,免得讨人嫌弃。
只是刚准备出门就看到钱云身边的丫头进来,惊讶道:“外面天色已经晚了,绘娘这是准备去哪儿去?小姐怕你在这里不习惯,所以让我将吃食给你送到屋里来,你来看看合不合胃口。”
绘娘没有隐瞒自己的去意,先是恭敬地道了谢,而后说道:“我在这里叨扰许久,明儿你们就要上路了,我在这里多有不便,还是回去自家自在些。本来不打算与小姐道谢了,如今只托付你帮我传一声了。”
晴雨拦着不让,直说:“天儿这么晚了,我要是让你一个人走了,被我家小姐知道我可坏了,别想有好果子吃,我自己心里也不安呐,你还是听我的,明儿再走吧,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不是?”
绘娘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外面的天色已经黑压压的了,回去路上要是碰到什么污糟人岂不是亏得很,便说道:“那我便听晴雨的,如此厚颜再叨扰一晚上,还是麻烦你帮我同钱夫人说一声,就说绘娘多谢她的好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