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不好在府里多呆,赶忙出去了,回到院子里见钱秀站在门口等着她回来,迎上去难过道:“小姐还要想开些,姨娘想来过得不太好,她被催生了孩子,身子正是柔弱的时候,却被人打发去了柴房,这种天气想来是受不住的。至于小公子,听说有专门的奶娘喂养,被养在了夫人的屋里。”
钱秀原本焦急的脸色顿时变的更加阴沉,眼睛里散发出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齿道:“这些人,心肠如此歹毒,他们都不得好死。我不甘心,你若是有机会给我爹送句话,就说钱秀这个女儿他真的不想要了吗?让他在当中努力周旋,别的我也不求,要是能将我娘放出来就好,一切往后再做筹谋。”
魏婆子有些为难,却还是应下来。老夫人想来就是看在钱秀是钱家骨血的份上,这才放了她一条生路,不然想谋害祖母这种事情,若是闹到府衙上去,她们母女两更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只是这种话说来也没什么用,在钱秀看来,此时的钱家人都已经是仇敌,那点微薄的亲情早已经被她丢到脑后去了。
如老爹在一旁听的心都跟着颤抖,他的女儿不是富家的夫人吗?怎么会去做下人才做的事?那么往后他岂不是再过不上好日子了?当即抓着外甥女的胳膊说:“阿秀,那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过不上以前那样的好日子了?对了这个院子里听说有很多值钱的东西,我们赶紧卖了吧,这样手里才能有钱,要是被人给找上门来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钱秀看着眼前这个胆小怕事却又不干正事的人,眼睛里闪过一抹厌恶,用力将他推开:“当初要不是你欠了赌债,我娘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不知足的吸血虫,你不念着自己在里面受罪的女儿,居然惦记着这个家里的银子,你还是人吗?你滚开,我没有你这样的外公,来人将他给我送走,离晋州城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到他。”
如老爹从没想到,就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对自己吼一下,这个小丫头居然这么嚣张,当即啐了一口,痛骂道:“你个丫头片子,横什么横?老子是你外公,你娘俩能过上这种好日子也是老子的福气,现在居然敢对老子发脾气?谁给你的教养?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要是没人管,老子就把你打服帖,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你娘俩活在这世上就是给老子赚钱过好日子的,你要再敢说什么不爱听的话,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钱秀看着他只觉得恶心,她和钱云的差别在哪里?钱云有一个疼她的外公,什么好的都不心疼地往过送,而自己只有一个只知道要钱的外公,好像全世上的人都亏欠他,她心里的恨和焦躁缠绕在一起,顿时变的吓人起来。就算再怎么悬殊,他也不过是老者,钱秀没有理会他,示意等候在下面的人将他给绑了,沉声道:“记得,有多远扔多远,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再来晋州城。”突然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声音宛若鬼魅一般:“你去死吧!”
如老爹被她这一声怒吼吓得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这混账东西是真的想让他死,他刚想开口,抓着他胳膊的家丁往他嘴里塞了布子,如老爹自此在晋州城永远的消失了。
钱秀突然觉得迷茫起来,她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一个人要怎么才能撑过这可怕的一切,她原本还挑剔的恨,直到现在才发现,若能嫁进程家已经是她最大的荣幸,只是祖母真的与程家断了这门亲吗?她要怎么办?这晋州城的人全都知道程阙将是她的夫,如果不成,她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吗?不行,她一定要去问问,何况家丑不可外扬,她不信这个老太太能大方到告诉外人说是儿子和姨娘和起火来杀死了儿媳。那么她还有希望,她一定要把程阙拿在手里才成,这是她翻身的唯一办法。
钱秀合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再也没力气这才睡着,梦里那些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