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谢恒都弥足珍惜,他保持这个姿势,直到苗蕊苏醒小手从他掌间无情抽出。
水眸涟漪淡淡的一瞥后不再看他,想要转过身子,微微一动撕扯着伤口疼痛传遍全身,蹙起眉头。只见谢恒慌忙按住她任意妄为的身体,紧张的询问,“是不是很疼?我叫医生来。”
苗蕊重新平躺回原来的位置,摇摇头,“我还死不了。”
为什么还活着?她也很想知道。
“苗小蕊,对不起,我……对不起。”谢恒再次道歉,垂着眸子不敢直视她的眼。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求你能不能放过我。”苗蕊蹙着眉头,双唇干瘪苍白,双眸透着希冀。
倏地,他抬起头,表情越发冷漠,“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除了让我放过你。”
一猜就是这个结果,又何须再问?
苗蕊无奈的冷笑,“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深夜显得孤单,也是寂寞灵魂复苏的时刻,谢恒不清楚苗蕊有没有睡着,只是他靠在沙发上一夜未眠。
风在摇枝头刚发绿芽,月色撩人;苗蕊什么也不做,躺在那里,就已经很美。这是他心中全部的美好,就静静的看着也不会累,也不会烦。
次日,谢恒没有去公司而是陪在苗蕊身边,即使她根本就不需要,刘阿姨也被叫来伺候。
温文昨天晚上动了胎气,肚子就一直阵痛不止,此刻羊水已破却还迟迟都没有生出来。
福子在产房前急得来回转悠,谢恒推着苗蕊也在产房前焦急地等待。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生呢?”黝黑的脸颊布满焦急,额头上的汗顺着侧脸的轮廓滑落,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苗蕊劝慰,“女人生孩子都这样,你别着急,温文和孩子一定会平安。”
胎儿过大,温文还强烈要求顺产,可想而知她要遭受多少罪。心里一想,苗蕊都不经意替她捏了把汗。
福子焦急一分,谢恒就自责一分。
温文生产周围有这么多人陪着,可苗蕊呢?她一个人怀孕辛苦,还要工作,身体这么单薄生孩子的时候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谢恒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苗小蕊,你当初应该比这还要辛苦吧。”谢恒站在她身侧,小声说着,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不说还好,一说苗蕊心中就是狠狠一揪,疼得她无法呼吸,“念念不在了,现在说这么还有什么意义?”
谢恒又不经意触碰到这个禁忌话题,只见表情淡漠的她红了眼眶。
细数着一分一秒,对于福子来讲都是度日如年。当他听见产房内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孩哭声时,这样一个大块头强壮男人竟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孩子被抱出来,皱巴巴的小皮肤就像是个小猴子,闭着双眸嘴巴咕噜噜吐泡泡。
“恭喜,母子平安。”医生把怀中的孩子交给福子,笑着说着。
福子抬手擦着脸上的泪痕,接过小猴子,咧着嘴角大笑又怒声说着,“都怪你,让我媳妇受了这么大的罪。”
说罢就把孩子交给谢恒,“恒子,儿子你帮我抱会儿,我得去看看我媳妇。”
他是急的火烧屁股,转过身就跑去看最辛苦的媳妇。
谢恒是第一次抱这么小的孩子,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抱,但表情上还是喜悦的,深邃的眸子黝黑发亮,“这孩子长得可真丑。”
刘阿姨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听见在聊孩子,她插话道,“先生没有孩子可能不知道,这小孩子呀生出来都这样,过几天长开了保证水汪汪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