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近来可有好转?”
庄妙融温柔回答,“娘亲,我已经好很多了。”他已经服完了九粒药丸,并未有何不适,如今神清气爽,风姿更佳。
灵越请他在桌边坐下,伸出左手,替他诊脉。她的指尖轻轻搭上他的手腕,庄妙融的眸色不觉一动。
她浑然未觉,只管凝神倾听,感到他初始气息躁动,渐渐缓和,血脉畅通。
她沉吟片刻, “公子应是无碍了。只是日后还需将养,平心静气,不可大喜大悲。”
庄玉烟放下了按在胸口的手,深深松了口气,十分欢喜,“这么说,融儿已无大碍了?”
“嗯!”灵越肯定地点点头。
庄玉烟双眼涌上泪珠,看着自己的儿子,“都是娘不好, 让融儿这么多年独自受了这么多的罪……”
庄妙融握住母亲的手,柔声劝慰,“娘,这么能怪你?”
真是母慈子孝。
灵越有些羡慕地看着他们。
庄玉烟含笑,拉起灵越的手,“灵越,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行走江湖,总要找一个归宿,留下来陪陪我这苦命的老婆子可好?”
灵越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说,“夫人,我还有要事在身,稍后就会离开山庄。”
两人闻言,啊了一声,庄玉烟讶然:“为何走得这么匆忙?”
庄妙融眼波清明如水,“小山兄匆匆离开,已有数日,灵越可是知道了他的下落?”
灵越咬住嘴唇,脸色微微一红, “我实是有要事在身,不能再耽搁了。”
庄妙融微笑看着灵越半晌,道:“既如此,为兄就不勉强了。”他取出一枚令牌,“这是我们玄机令,见令如见庄主。你一个弱质女流在外行走不便,如有危急,可持令召集玄机山庄在外的弟子呼应。”
灵越思忖片刻,收下了令牌。“谢谢庄兄,考虑得如此周到。”
“灵越,这是客气了。你救了我的性命,怎么感谢你都不为过……哎,我终究是没有那样的福气……”庄玉烟尚自说话,庄妙融温和止道:“娘,灵越去意已决。”
他洞明的笑容,似在说,去吧,去寻找你想要的真相……
她微微而笑,眼波流转:你也是,愿你早日找到你的妻子……
自玄机山庄所在的碧螺山盘旋而下,乃是一条规整的山路,两辆马车可从容并排而行,若是骑马,也是十分便利,可一路加鞭畅行至山下的碧螺城。若再出城往东,便是一条不太平坦的官道,走上半日,就能到无涯山。
绿树浓荫夏日长。一匹白马驮着心不在焉的灵越,缓缓走在山道上。
她信马由缰,心中思索万千。
玄机山庄隐秘的过去竟与花间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庄家先祖所娶的那名叫秦忆娥的女子到底是花间谷中的什么人呢?玄机山庄密室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锦娘留下来的花簪,为什么能打开地牢暗道的机关?这一切仿佛一张大网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见。
忽然白马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立住不走了。
灵越有些奇怪,只得用脚轻踢,催动它前行,“走呀,小白!”
一阵嗤笑传来,灵越抬起头来,不知何时,大路的正前方立着一个红衣少女,年岁与她相仿,肤色略黑,一双眼睛又大又圆,此刻却半含讥讽半含不屑。
她对上灵越的眼神,眸色一寒,带着几分倨傲,“你叫灵越是吧?”
“正是,不知姑娘有何见教?”灵越客客气气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