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身后巍峨的山峦和清凌的河水,喃喃自语道:“多好的地方,还指不定会变成谁的,真是可悲啊!”
那严校长悲叹了一番,带着哀愁,转身赶路。他步伐越走越快,步幅也越来越大,似乎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一样,再也没有回头。
一路上,他不停重复着“多好的地方,还指不定会变成谁的,真是可悲啊”这句话。
夜幕降临,那严校长带着一身泥浆回到了学校,狼狈之相可想而知,惆怅忧怨不用明言,全挂在了他满身泥水的身上和充满褶皱的脸上。
其实,忧怨的人又何止严校长一人,红杏不也是在忧怨中度日么?
自从李憨子满怀屈辱离家之后,红杏时常感觉到内疚,毕竟自己做了对不起丈夫李憨子的事。红杏发现村民看见自己,如同看到了瘟神,都是远远地躲着她,甚至连相对而走的村民见到她都会掉头而去,蔑视的眼神随处可见,这让她的心口阵阵发凉,阵阵发痛。
红杏其实也明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只能怪自己丧失了妇人应该坚守的忠贞。
她想到,在结婚还不到半月的时候,为了自己能够过上相对宽裕的生活,丈夫李憨子背井离乡开始搞起了副业,干得比别人多,拿的比别人少,而且还要整天看别人脸色,从不乱花钱,挣的钱都花在了她身上。
平时生活中,红杏自知就像地球一样,丈夫李憨子心甘情愿围着自己转,毫无怨言。
一个人生活在乡野,本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是漫漫长夜内心空虚,加之没有什么阅历,看不透那乔宝财动辄以族长之名,借势而进,还以为是照顾自己,没想到他竟包藏祸心,威逼利诱之下无奈屈从了其淫威。
想到这些,靠在墙角的红杏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这红杏想到,当初,那乔宝财碍于大财主的颜面以及族长的身份,只是假装不小心才触碰到红杏的身体。即便是碰到有衣服遮挡的胳膊或腿,或者手或脸,都会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对此,思想单纯的她自然也就不当回事。
记得有一次,她从荒地里拾了一些干柴干草,堆在院子,每当遇到大风便吹得到处都是,没有办法,她便将其归整到了一块,打包成捆,堆放在院墙根的草苫子里面,以备过冬烧炕之用。越堆越多,越堆越高,后面的几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其垒到上面。
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乔宝财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几下子便将露在外面的柴草堆了起来,就在最后一捆柴草堆好的时候,也不知道是那乔宝财故意为之,还是不小心,只见其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她连忙伸手想拉他起来,不料却被那乔宝财拽倒,还乘机摸了一下屁股。
她自然非常生气,挣脱乔宝财的拉扯爬起身来,张口就骂乔宝财老不正经。
那乔宝财却板着脸叱责道:“你最好给我闭嘴,若是不从,他便以乔氏族长的身份,对村民们说你行盗窃之事,村民一定会相信我这个族长的话,会拉着满村游行,让你颜面扫地,搞不好脾气暴躁的村民还会将你当成惯偷,抓起来活活折磨致死的,你可想好!”
她听到此言,虽心有不甘,但也清楚自己斗不过这大财主、乔氏族长乔宝财,只能哑巴吃黄连,心里苦,嘴上不说便是。
久而久之,貌似谦谦君子的乔宝财得寸进尺,最终将她祸害了。
为了不让她丈夫李憨子知道,也为了避免村民说三道四,那乔宝财废寝忘食,冥思苦想,着实费了一番心思,头发白了一大片,最终受野猫子启发,想到了以不堪入耳的猫叫声作为联络暗号,而后我行我素,为我欲为,而她成了这伪君子寻欢作乐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