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房里。
他还记得,有一次父皇兴起的时候品尝了一小盅就醉了整整的一天。
然而现在……
“呕……”躺在床榻上的花月满忽然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嘴巴张开着,一副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小太监见了,赶紧取来了一个干净的痰盂,正要扶着床榻上的花月满起身,刘然却接过了他手中的痰盂。
小太监一愣:“王爷,这粗活还是交给奴才来吧……”
刘然摇了摇头,搂紧怀里的花月满:“不用了,你出去守着高永健,我照顾她就可以了。”
小太监还要说什么,可瞧了瞧刘然那坚定的目光,想了想还是算了,悄悄的退出了里屋。
“呕……呕……呕……”
安静的屋子里,花月满的呕吐声一声接着一声,浓重的酒气夹杂着胃酸的味道,让人止不住的皱眉。
可刘然一动不动,就这么一手抱着花月满,一手拿着痰盂,不嫌弃也不在乎,一直混沌沌的大脑,在这酸气冲天的味道中,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他一直都觉得,因为前面有刘默,他便是可以什么都后退三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但是现在……
他却要躲在一个女人的身后,让一个女人为自己挡风遮雨。
他虽然不想要什么皇权,也不想争什么万人之上,但他却不愿意当一个懦夫,当一个需要女人保护的孩子。
他,早已不再是一个孩子……
靠在他身上的花月满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将她平放在了床榻上,看着她那因为难受而紧紧蹙起的长眉,他忽而轻轻地笑了。
“真是没想到,让我明白这些道理的人,竟然会是你……”
如果花月满要是知道,她用自己的一次酒醉,让刘然终是看清楚了前方的路,那她一定会自豪的放声大笑。
但是眼下,她醉生梦死的天旋地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别说是笑了,就是想哭都费劲儿。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她是被渴醒的,喉咙正干裂的难受,一个茶杯刚巧就递在了自己的唇边。
这样的举动,这样的场景,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她猛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刘……”可还没等她把第二第喊出来,就看见了沈晟婻正端着茶杯坐在床榻边上。
沈晟婻瞧见她醒了,很是感慨的叹气:“你还知道醒啊?整整的三天三夜,你要是再不睁开眼睛,我真的会怀疑你是在梦里和哪个梦中情人跑路了。”
花月满疲惫不堪的喝光了杯子里的水,擦了擦唇边的水渍,慢慢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好一会,才轻轻地开了口:“高永健……”
沈晟婻转身将茶杯放在了矮几上:“放心吧,那个高永健早就醒了,已经带着侍卫走了,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敷衍皇后的,但皇后到现在还不来抓走刘然,就说明应该是暂且拖延下来了。”
花月满点了点头,随后哑着嗓子又问:“刘然人呢?”
沈晟婻摸了摸她的额头,察觉到温度正常,才又道:“我把你接回未央宫的时候,他也跟着来了,说是不让你看见怕你担心,才刚还在屋子里转悠呢,估摸着这会儿子去小眯了,你这几日夜里一直闹腾的吐个没完没了,都是八王爷在你身边一直照顾着。”
花月满干巴巴的笑了笑,沉默了下去,虽然眼前不再晕眩,但胃里却还是觉得难受。
沈晟婻看着她半晌,忽而道:“你没话要说了?”
花月满抬头:“说什么?”该问的她都问完了啊,高永健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