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支离破碎着。
花月满缓缓推开他紧握在自己手上的五指,声音虽淡,但却不容忽视:“每个人都知道现实很残酷,因为现实承载了一切的险恶,一切的疼痛,一切的伤害……可每个人不知道的是……现实是唯一能够让人快速长大的捷径。”
桂白像是懵懂的孩子一般,撇开面颊,抵触的摇头:“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花月满转身,再次站在了他的面前,不容他闪躲:“你懂,因为你已经疼了,但你却不愿意去面对,因为你怕你承担不起!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逃避,除了能让你一辈子缩在王八壳里越颓越废,再是给不了你任何。”
“桂白,你刚刚说的这些话,根本就不是对我的表白,也不是真的想要和我一起走下去,如果你要真有心的话,绝对不会挑这个时候说出来,我不会成为你逃避现实的遮羞布,也不可能再继续陪着你走下去,因为无论未来的路有多难走,没人能牵着你的手,陪着你一直走下去。”
在花月满的眼里,桂白从不是个傻孩子,他有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偏执,与其说他是傻,倒不如说他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
桂白所有自欺欺人的伪装,在这些毫不讲情面的话语之中,被击打的崩塌粉碎,他像是失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彻底的将自己孤立在了与世隔绝之中。
“你走!你滚!我再也不要看见你!永远都不要——!”桂白疯了似的大喊大叫了起来,惹得正在整理园子的打杂的纷纷驻足观望。
正在屋子里梳洗打扮的光鲜亮丽的雪桥也被惊动了出来,她缓缓走到窗边,看着正在发疯的桂白,幽幽的叹了口气。
想来桂白一定还是在为李老爷的事情伤心吧,毕竟桂白已经和李老爷……
不过没事的,她觉得桂白总是会想开的,也总是会站起来,这螟蛉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钱的老爷还是很多的,况且她就不相信,只李老爷一个人有那种嗜好。
站在马车边上的夏侯淳,见桂白如此,怕是伤了花月满,赶忙想要过去帮忙,然还没等他迈步,身后便是再次响起了刘默的声音。
“不必。”
夏侯淳回头,只见刘默再次卷起了车帘,“她自己会处理好的。”
他眼角微微扬起,细长的眼睛玲珑剔透,轻轻眺目朝着花月满的方向扫了一去,放任的宠溺夹杂在慵懒的神色之中忽隐忽现。
夏侯淳一个男人,自是看不出来刘默的表情变化,倒是此时站在床边的雪桥,将刘默眼底那抹不掉,化不开的柔情,看得清清楚楚。
又是那个不知脸耻的奴才——!
终是站不住脚的雪桥,咬了咬唇,眉眼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出了屋子走下了木楼,朝着戏园子的门口匆匆而去。
戏园子门口。
花月满就静静的站在原地,不慌不忙的看着,看着桂白从声嘶力竭的发疯,到一点点的平静了下来,从头到尾,平静的面颊没有一丝波动。
一直到桂白脱力的坐在了地上,一直到桂白再是喊不出来任何,她才迈步走了过去,将袖子里的地契塞进了他的怀里。
“这是戏园子的地契,如果你愿意,从今天开始你便是这个戏班子的当家,如果你不愿意,你也可以把它赠给任何人。”
桂白慢慢扬起面颊,颤抖着双唇,讥讽一笑:“怎么?这是那个老畜生给我的补偿?”戏园子是属于谁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随即,他转头朝着怀里的地契看了去,像是又将所有的愤怒和耻辱都加诸在了地契上似的,举起那薄薄的纸就要撕。
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