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免受战乱流离之苦。”
花缅叹道:“他只怕宁与南秀共存亡也不会投降。”
“既是如此,多说何益?”
见他态度坚决,花缅只得无奈地道:“你若拿下南秀,可否饶他一命?”
姬云野并未真想要了裴恭措的命,然而听她亲口为他求情,顿觉不悦,干脆将她推出自己的怀抱。
花缅急忙扯着他的衣袖道:“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没有父亲。”
“仅仅如此?”
花缅一怔,自然不仅如此,但她又如何能够说与他听?
“就当我没问。”姬云野突然很怕听到其它答案,“我答应你便是。如今你身子不好,我让黎末带你去英城的别院中安置吧。”
“不用,我就在这里待着,有凌月相陪,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会一直等到战争结束。”
最终姬云野拗不过她,只得由她去了。
若想拿下萧城,必须经过一处峡谷。峡谷一侧是山崖,另一侧是绝壁。裴恭措的人便埋伏在山崖上。对面的绝壁异常险峻,无法伏兵,因为非轻功极佳之人无法攀越,且要避过裴恭措的耳目在山上设伏绝无可能。
这一日,姫云野率众速行至隘口外停驻,喊话道:“莫要畏首畏尾,现身吧。”
崖上的伏兵闻言呼啦啦地站起身来,张弓对着崖下的道路。
裴恭措迎风立于悬崖最高处,大氅飒飒飞舞。他扬唇一笑:“既知此处有伏兵,你还敢来?你难道没听说过“争地无攻”的道理吗?”
姬云野以手做哨,一声呼哨之后,对面绝壁站起无数兵士,纷纷张弓对准了裴恭措和他的将士。
“怎么可能?”裴恭措不敢置信地道。
姬云野的声音自崖下飘来:“兵法的确有云争地无攻,其意思是说,在争地,敌若占据,不可进攻。如今看来,这话送给晨光帝更合适。”
“你是如何做到的?”
“这还要感谢凌月的滑翔翼帮了我大忙,既不用攀爬这几乎无人能攀越的绝壁,又能避开你的耳目,只需登上旁边那座高山,借助风力滑翔到绝壁之后,然后在你们视力不及之处隐避起来便好。怎么样,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裴恭措不禁眉头深锁,先解决对面的,则必会放山下之人过关,先解决山下的,则对面一旦放箭,己方只有死路一条。同时对战亦会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正思忖不决时,一箭呼啸而至,带着强劲的力道将他掀翻在地,他顺着身后的斜坡一路滚下,到了崖边,虽抓住一抹枯草,却仍被惯性带下了山崖。
坠落的刹那,他满脑都是花缅的音容笑貌。总以为他们终有一日可以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亦有的是时间来相爱,于是轻易地将她推开,到头来却发现,他们真正甜蜜相守的日子还只是屈指可数,属于彼此的时间却已走到了尽头。如果早知如此,他一定会把每一天都当成末日来爱她。可惜……
耳边响起那日与花缅合奏的那曲《桃花劫》,他当时以为这首歌很适合姬云野,如今竟觉此曲是为自己而作。世事总是惊人地相似,多么讽刺。
留花不住怨花飞。空满眼,是相思。
崖上众人惊呼出声的同时,崖下亦传来一片沸腾,只见姬云野正被一股大力带落马下。所幸他有所察觉,身子稍偏,箭射在了左肩上。
两方阵营立时大乱,乱箭如雨你来我往。
姬云野当即命令骑行的众将士先行撤退,待解决了崖上伏兵再行冲破关口,随即在黎末的护卫下撤离了险境。
绝壁之巅,与姬云野的伏兵相隔数丈之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