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那似要喷火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披着的外袍时,她在心中问候了福昕全家。
她接过福昕递来的衣服对裴恭措道:“皇上可否转过身去?”
裴恭措冷嗤道:“你全身还有哪里朕没见过?”眸光一转对福昕道,“你转过去。”
福昕闻言连忙讪讪地背过了身去。
花缅不想再惹怒他,在他的注视下浑身不自在地换起了衣服。她先将新衣塞到他怀里,迅速除去身上所有的湿衣,将自己剥了个精光,然后用浴巾擦拭完身子,再由他递一件自己穿一件。从头至尾她都没有抬头看他,因此也不会知道,他眼中腾腾的怒火早已转变成了浓浓的**。
穿戴整齐后,花缅捡起地上的湿衣矮身一福便要离开,手腕却被裴恭措一把抓住:“就这样走了?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朕解释解释吗?”
花缅假装不明所以:“解释什么?”
“你和朕的七弟在荷塘边亲密拥吻,难道不需要解释?”
“亲密拥吻?谁说的?”花缅不由冒火地看向福昕。
福昕不由打了个冷颤,却仍镇定自若道:“回娘娘,是奴才亲眼所见。”
花缅甩开裴樱释的手,疾步走到福昕跟前道:“福公公,为何你会那么巧出现在这里?”
“回娘娘,是夏儿告诉奴才的。”
“你不觉得其中有诈吗?”
福昕一愣:“娘娘的意思是,您是被人陷害的?可奴才确是在路上和夏儿巧遇,且你和端王也确是做了那等事。”
“那等事?好,我问你,”花缅指着花丛中大堆的蚂蚁道,“这些蚂蚁匆匆忙忙地在干什么?”
福昕抬头看了看天道:“这会儿天阴,想必是要下雨了,它们应该是忙着搬家。”
花缅冷冷一笑,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道:“你看看那棵大树后面是什么?”
福昕上前仔细瞧了瞧,不禁眉头紧皱,回来禀道:“不知是谁吃剩的糕点,那些蚂蚁正在抢食呢。奴才收回方才所言。”
花缅看向裴恭措道:“皇上,你也听到了,既然如此,他的证言又岂可全信?”
福昕慌忙道:“皇上,奴才所言全部属实,绝无虚言,奴才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裴恭措不由蹙起了眉头:“他对蚂蚁抢食的错误判断和他的证言是否可信有何关系?”
“这说明他对自己眼晴所见之事总会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推测,而这推测却未必准确。这种自我暗示极易影响他对事物的正确判断。”花缅转头看向福昕,“福公公,你敢说你所说的全是你眼睛看到的,而没有自己猜测的成分在里面?”
“这……”听她说得似乎有些道理,福昕一时哑口无言。
花缅道:“有时眼见也未必为实,更何况是掺杂了主观臆断的揣测,这其中究竟有几分可靠,皇上想必亦是心知肚明吧。”
裴恭措闻言心中的火气明显消了不少:“好,算你说的在理。那现在就由你来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才庄贤妃在此捉金鱼,我正好经过,本欲打个招呼便离去,却被她叫住,说想让我帮她捉了金鱼一同回去。于是我便走了下去,谁知她却踩到了我的衣摆,我因没有防备,栽入水中,结果头部撞到了池中的岩石,然后就晕了过去……”
不等她把话说完,裴恭措便飞快地扯过她,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中,伸手去摸她的脑袋:“让朕看看,摔到哪里了?”
花缅一把推开他:“皇上可否先听臣妾把话说完?”
“好,你说。”裴恭措眸中明显带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