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想对他说,她已是如此爱他,不舍他生一点点气,不舍他受一点点伤;想对他说,不要丢下她一个人,她会害怕没有他的日子……
可惜她不知他去了何方。她找不到他。
良久。她静默地立在乳霜般的白月光里。
“你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是要将我置于何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却熟悉至极,只觉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上官陌!”她猛地回头。
如玉清华的人一身清冷,负手站在不远处,周身如凝结了冰霜般寒冷。
她想也不想就朝他怀中扑去。
上官陌却冷冷的一闪身,避让开去,她扑了个空,差点跌倒。
“你……”她眸间有一丝恼怒,一丝受伤,不敢置信地看着上官陌。
上官陌低着眼眸不看她,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帘,如蝶翼一般,渲染出两朵阴影。星光下他的一身月白衣衫似结了冰霜,周身冷凝,身上是湿的,墨发也是湿的,显然是在露水下呆了大半夜。温润如玉的脸上不复往日面对她时的温柔,有的只是清冷若雪。
苏浅看着他,心忽的一紧,疼的入骨。
“混蛋!你这个小肚鸡肠的混蛋。”她骂了一声,声音低沉暗哑。
上官陌冷着脸,眼眸闭了闭。
苏浅忽然气怒的握起拳头,捶打在他胸前,虽然没用内力,却也使了不小的力气。上官陌不避不闪,由她捶打,身形一动不动,脸色在朦胧的星光下苍白清透。苏浅捶打了半天,却如打在棉花之上,不但不能解恨,更使心里添了堵。
她心疼他,终是住了手,眼泪却止不住啪嗒啪嗒流了下来,滴在上官陌胸前的衣襟上。她把脸埋在他胸前,无声地哭泣着。
有多久没哭过了?五年?十年?二十年?
打从来到这个世界,她首先学会的就是坚强,不哭泣。
可是面对这个绝世独立冷心冷情的人,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她是真的见不得他受一点点苦。
上官陌伸手推开她,语气冰冷地道:“苏浅,你如今是什么意思?要用哭来让男人同情么?”
苏浅一怔,眼泪蓦地止住,看着上官陌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上官陌冷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不看她,语气依然冰冷:“如今只剩你我二人,何必再演戏?苏浅,这些眼泪算什么?你冷心冷情,工于算计,天下多少人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些眼泪也是你算计别人的工具么?苏浅,我是不是该很荣幸你是拿这些眼泪算计我,不是拿刀剑来算计我,也不是算计别的什么男人?”他冷笑了一声,冷得令人如置身数九寒天。
苏浅呆愣在那里,嘴巴张着,脑中一片空白,连眼泪也在脸上凝滞了一般。
“一开始就是把我当成你的挡箭牌,用来挡住那些觊觎你的男人的吧?”上官陌冷笑着,“楚渊,白誉,白蒙,上官克,墨凌……是不是见过你的男人,都对你一见倾心,再也无法自拔?我是不是该觉得荣幸,被你选中我做你身边那个挡箭牌?苏浅,你自诩活了两世,看透了世事,冷心绝情,我很想知道,你在我怀里的那些柔软温情,那些心动情动,那些情意绵绵,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演出来的,你是否可以为我解惑一二?”
苏浅只觉脑袋轰的一下,炸成了浆糊。上官陌的声音变得很远,远到听不清楚。“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艰难地开口,“我承认一开始是要利用你,但……”她还未说完,话语便被上官陌堵住,“但是什么?但是你也动情了么?苏浅,在你心里你一直把自己不当成这个世界的人,动情了又怎样?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