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别看了,我们走吧。”龚荷轻声开口。
这一声,惊动了叶嫣然,皇甫琛洞察力敏锐,自然一早就察觉到了仇海和龚荷的存在。
叶嫣然看见是仇海和龚荷,连忙羞涩地从皇甫琛怀里抬起头,看向了两人,目光落在了龚荷背的包袱上,“你们这是?”
仇海只是那么看着叶嫣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双目尽是忧伤和落寞。
龚荷走上前,打破了沉默,“夫人,我们已经跟大帅说过了,今天就离开。”
“离开?你们要去哪里?”叶嫣然诧异道,“不会是去黑石岭吧?”
“当然不是!”龚荷连忙摇了摇头,“夫人,黑石岭东寨现在已经是西寨花铃鼓的地盘,不会再回去了,大哥说是要去诏阳,我陪他一块去,他受伤了,我可以照顾他。”
叶嫣然听了,顷刻间明白了,几分激动的神色,看向了仇海,“阿卓,你要回皇甫家了吗?”
仇海一双眼睛那么惆怅地看着叶嫣然,“不!只是去看看奶奶,看看她老人家。”
“难道你不呆在诏阳吗?那个医馆还在。”叶嫣然脱口而出。
仇海看着叶嫣然,笑得太过悲凉和苦涩,“还在又如何?我不会回去了。”
“那你要去哪里?”叶嫣然脱口追问道。
仇海看着叶嫣然,那一双眼睛饱含着浓烈的情愫,嗤笑着反问,“我去哪里?你都不会跟我去,又何必问呢?”
“。。。”叶嫣然静默了,几分尴尬地低头。
“好了,龚荷,我们启程吧。”仇海落声,朝着外头走去。
龚荷看向了叶嫣然和皇甫琛,“夫人,大帅,我们走了,后会无期了。”
叶嫣然双眸怔怔地看着,龚荷追了上去,尾随着仇海,很快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皇甫琛长臂抬起,勾住了叶嫣然的肩头,沉声落下,“别看了,他们都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叶嫣然转头看向了身侧的男人,“他们会去哪里?”
“去哪里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阿卓已经放下了。”皇甫琛平静地落声。
“你对不起他。”
皇甫琛转身,双掌握住了女人的双肩,冷硬的口气,“我是对不起他,不过,我不想亏待我自己,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手!”
叶嫣然抬眸扫了男人一眼,“伯琛,你说你这性子,若是今后涵涵成成像你,那该怎么办?”
“像我又有何不好?”皇甫琛不以为然地反问,挑了挑剑眉。
叶嫣然看着皇甫琛,没好气回落,“真是像你,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若是涵涵成成想要的是同一个东西呢?那是不是要打得你死我活?”
皇甫琛剑眉顷刻间深锁了,似有所思。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皇甫家有三个兄弟,你们不也没有做到?”叶嫣然再次开口。
皇甫琛伸手揽过叶嫣然,朝着外头走去,“别想这么多,涵涵成成长大,那还是十八年后的事情,走吧,我带你出去酒楼用餐。。。”
。。。。。
时间一连过了两日。
晌午时分,阳光明媚,齐州东郊的一处宅子,大门悬挂着两盏红灯笼,印着陈字。
一辆黄包车在大门口停下来,陈副官下了黄包车,一位扎着两个麻花大辫子的姑娘,跟着从黄包车上下来,一副羞涩的模样。
这位姑娘叫做桃香,是张媒婆介绍那些姑娘里头,最穷最没家世的一位,家里只有一位瘸了腿的母亲,平时在巷子口帮人缝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