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到了。
他的耳朵, 目光,精神,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一方小屏幕里,集中到屏幕中央穿着得体,却瘦成了竹竿似的女人身上……
心痛。
可又欢喜着。
从死亡的边缘爬回来,满眼满心就全是她。
只这样看着,便已是一种成全,一种欢喜。
“我去买晚饭。”
男人也知道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了,但还是说了声。
屋子安静下来,只有手机视频里传来的……亲切熟悉的声音。
“从现在起,我苏小萌便是殷氏集团的最大股东!是殷氏的最高决策人!”
“只要你们有容氏集团容靖先生一样厚的脸皮,不在乎任何人的嘲笑,也能坦然的接受自己即将成为全北京城乃至整个商界笑话的事实。”
“接任殷氏总裁一职,第一个决策——请保安把在场所有容氏集团的员工都给我清理出去!”
原来,她还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原来,即便是无数的摄像头打着闪光灯照向她,她也能这般不怯不退。
原来,他的妻子当真是一号人物……
“我的丈夫不是去运毒!他是去救人,一个年过半百,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父亲!”
“一个为了丈人能做到这地步的男人,世上有几个?”
“不问青红皂白,随意捏造事实的人们,你们当真觉得这世上的苦难有朝一日不会降临到你们的头上么?”
“运毒?”
“我只知道我丈夫是一个在出席国际金融峰会时,字字句句都维护着国人利益,为郭家经济谋取最大权益的商人……”
“一个国内外无数人为之自豪,骄傲,无数商人都由衷敬佩的年青才俊!”
“怎么到了你们眼里,他就成了罪犯?”
字字句句,由心质问,铿锵有力。
他们如今的时代,和老一辈人不同,和七八十年代不同,和五六十年代更加不同。
那时候,做事情讲究的是一个原则,它关乎道德,关乎世俗,关乎国家政策,关乎旁人眼光,却唯独不关乎自己的内心。
所以,老一辈的人,为国家,为人民,深明大义,懂得牺牲奉献。
所以,老一辈的人看如今年轻一代,只想着自己的年轻一代,觉得他们自私,觉得他们不懂奉献。
仿佛这年轻的一代就要比老一辈的人更坏似得,用以形容的辞藻也都带着偏颇的贬义。
其实不然……
殷时修,苏小萌等等,二十一世纪的这一代人,他们做事并非自私,并非不懂牺牲和奉献,他们只是更追求一个问题的答案——
值,或不值?
或许这依旧是一种自私或者过于利益化的表现。
但这就是作为这一代人,作为千千万万像殷时修这样,在为人牺牲后,想要的一个答案。
殷时修一直以来都知道,为苏小萌,千千万万遍都是值。
只是同样千千万万遍的是,他深爱的这个女人,给予他的回应,是千千万万次对这个“值”字的巩固。
殷氏的股东大会进行的时间很长,好在男人给殷时修看的视频并非一个完全的记录,而是经过后期剪辑,算是挑了重点内容吧。
殷时修看完这视频后,基本上也就对殷氏集团的现状有了个底。
男人买了晚饭回来后,再和殷时修这么一说,事实情况和殷时修猜的也相去不远。
殷时修眼下只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