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你,陛下说已经下旨处置过你了,一罪不二罚,那些本都被陛下压下了。”庄唯一问道:“小风,你在听没有?”
风染放下茶盏,轻轻问:“这些话,是他……叫你来说的?”
听庄唯一满嘴都是替贺月的开脱之词,这些话,究竟是庄唯一说来开解安慰自己的,还是贺月托庄唯一来说给自己的解释?
其实风染领兵在外,对朝中发生的事不太清楚,只从后面追上来的京畿守军北营都统领杨令超嘴里,听说过贺月已经开始了对在皇宫被夺中存在过失的官吏进行清算。
皇宫被夺,对贺月来说,是切肤之痛!切身之耻!造成皇宫被夺的责任是必须要清算的。当然,在贺月,还存着一些藉此在八国合一的朝堂上树立威信,震慑异心的用意。因此其中知道有些人是冤枉的,贺月为了制衡朝堂各方势力,为了杀一儆百,也允准了借故错杀。前面声势造得太过头了,偏生风染的过失又是有目共睹的,贺月不对风染处置,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不过风染只是在杨令超嘴里听到一些风声,完全想不到清算得那么严厉,规模和程度差不多比得上当年贺月借陆绯卿刺客案对贺锋集团进行的严厉打击清洗。风染回朝后又赶着处理堆积下来的公文,又怕牵连到庄唯一,回绝了庄唯一的洗尘,其他的官吏根本不敢在风头上去拜访风染,使得风染对朝堂形势一无所知。随后上朝就被问罪,然后被贬官,风染一直不清楚朝堂里的形势。其实,风染作为武官之首,并不参合文官的内斗,平时又是三天一朝,一直也没有关注过朝堂派系斗争。
听了庄唯一的开解,风染心头倒松解了一些。只是这解释是谁的?
庄唯一明显地怔忡迟疑了一会儿,才轻轻一叹:“是老朽多嘴。”
原来不是贺月叫庄唯一来跟自己解释的!风染刚松解一些的心情,又堵上了,脸色不觉就变得冷冷淡淡的,笑道:“庄大人当真善解人意,如花解语。”边笑边站起身,叫道:“小远,替我送庄大人出去。”又向庄唯一道:“下官身上不太舒服,恕不相送。”
“小风!”庄唯一急叫道:“我这年纪,好歹也可以算是你长辈,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就当是听听长辈的劝告。”
贺月再有千般不是,可是庄唯一对自己也算爱护有加,说是长辈,也不为过,算是风染在索云官场中,私交甚厚的一位,庄唯一又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好太拂了庄唯一的颜面,风染只得又坐下来:“下官洗耳恭听。”挥手把跑来的小远撵了出去。
“你那九条罪,是陛下跟内阁学士一起拟定的。许宁大人呈报上来的共有三十二条罪状,陛下亲自逐条详审,把那些捕风捉影,恶意猜测的罪状都剔除了,说绝不能冤了风将军。”
“哦。”
“第一条,私会敌酋。许大人呈报上来的罪名是私通敌酋。陛下说,私通要拿出私通的证据来,拿不出来,就把‘通’改成了‘会’。这条没冤你吧。”
“没。”私会,就是私下见个面而已,私通,那就是勾结卖国了,一字之差,谬以千里。贺月改动这一个字,是相信他没有私通雾黑蛮子么?
“第二条,豢养私兵。许大人呈报的是‘豢养私兵,拥兵自重。’陛下说,将军虽有豢养私兵,可将军都把私兵分派到各军战场协助防守雾黑蛮子了,并无拥兵自重之举。陛下便把后面四个字拿墨涂了。”
“嗯。”贺月把拥兵自重涂了,是相信他虽然握着兵权,也不会反叛他吗?他还记得鼎山之巅自己说过的话?
“第三条,草率放行;第四条,剿匪不力;第五条,越境过界;这三条,你应该没有异议吧。”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