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下内伤颇重,不敢再运使凝音成束的功夫。
然而,毛皇后就站在风月的身边,这两人再是压低了声音,也被毛皇后听得一清二楚!
贺月关切地抓着风染的腕子不松手,而风染抬头凝望着贺月,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这情形落在众大臣眼里,就变成了在索云国的皇宫正门隆安门前,两个男子,一君一臣,一文一武,便这么彼此凝望着,脉脉含情,僵持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才放开了手。就算是瞎了眼,众大臣也猜得出,贺月跟风染之间断不寻常!非礼?这两人之间怕不是“非礼”这么简单吧?
替风染匆匆疗了一回伤,略略稳定了一下伤情之后,贺月方吩咐道:“来人,送皇后和太子回宫。”他们还被关在皇宫外面呢?怎么回宫?话已出口,贺月才醒悟自己的失态,改口道:“保护好皇后。”
叶方生应着,赶紧把太子递给皇后,又吩咐御前护卫保护着毛皇后退到一个相对安全僻静的地方。
毛皇后抱着太子,向风染微微倾身一福,柔声道:“妾身代太子,谢过风将军救命之恩。”她是皇后,对臣子应该自称本宫的,但她在贺月面前,面对贺月心爱之人,刻意卑微,自称“妾身”。
皇帝要先给那个男宠疗伤,然后才想到安顿自己,在皇帝心目中,主次轻重,竟是如此的分明!尽管已经被皇帝因男宠冷落疏离过几次了,毛皇后心头还是无限酸楚失落。
自己是女人,是皇后,可是,自己在皇帝眼里,却远远比不上那个男宠!皇帝对男宠的宠爱早已经超过了正常的一个皇帝对男宠的喜爱。那种宠爱是一种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执着和纵容。
早在贺月为了新婚冷落自己向自己道歉时,就曾无限真挚地表白过:“……朕在宫外头有个喜欢的人,这几天病重得紧,朕怕没人照顾他,他便这么去了……朕,舍不得他走。”贺月从没有对自己皇宫里的女人说过“喜欢”二字,可是贺月却那么真挚地对她说,他喜欢宫外头的那个男宠,舍不得那个男宠离开!可惜,这样的表白不是给自己的!自己身为皇后,贺月给予自己的仅仅是相敬如宾,仅仅只是表面上的繁华尊荣。
自己的祖父说对了,这个男宠胸有丘壑,绝非浅池小虾,万万不可小觑,更万万不可与之争锋。男宠在摆脱男宠身份之后,再入朝堂,摇身一变成为了手握权柄,甚至是能左右索云国国运的前无古人的兵马都统帅,守住了凤梦大陆岌岌可危的残破江山!曾经宛转承欢在男人身下的那副身躯竟是如此的刚强挺拔,担负承载起凤梦人最后的希望。
在目睹经历了隆安门救援之后,毛皇后更加清楚地看到贺月和男宠之间那份不言而喻的默契和自然流露的情愫以及守望相助的扶持和风雨共担的并肩。毛皇后绝望地想:她除了能给贺月生出一个太子之外,她还有什么地方比男宠强?不,她不求比男宠强,她甚至找不到有什么地方可以跟男宠相比,她与男宠的差距,直如云泥之别!
毛皇后知道,她在贺月心头,永远也无法企及像男宠那样的高度。
在皇宫生活了几年,毛皇后对贺月也有了几分了解,贺月生出来就是太子,自小学习君王之道,学习得冷静而理智,同时也学习得冷淡而薄情。贺月固然是个理政治国,发奋图强,胸有壮志的君王,可是贺月也是个对后宫妃嫔的莺莺燕燕一概视若无睹,冷淡薄情到世间少有的君王。贺月对自己相敬一分,是看在皇后的位份上;贺月对乌妃眷顾一分,是看在乌妃博学多才,颇有用处的份上;贺月纵容关妃一分,是看在太皇太后和关家权重的份上;贺月回护兰嫔一分,是看在大皇子贺旦的份上。
这样的君王,爱江山,却从未爱过美人!
能让这样的君王说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