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手在她唇边轻轻一擦,“破了,去抹药。等你进去了我就走。”
视线中,女人垂着眸转过身,踏过段家大门与别墅门间的小径,窈窕纤细的背影渐行渐远。
连最后看他一眼都这么不愿?
男人低低笑出了声,胸腔都跟着震得发疼。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当段子矜走上楼、慢吞吞地回到卧室、将窗帘微微拉开一个缝隙向下望过去时,已经没有他的车影了。
她淡淡地看了几秒,没什么表情地将窗帘的缝隙重新封死。
两个孩子都睡着,卧室里安静得令人心慌。她走进浴室里,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女人明艳娇媚的脸,目光锁在唇角被咬得泛红的伤口上。
他那时是真的很生气啊。
咬得这么不留情面。
洗完澡换好衣服,段子矜关了灯,埋首在柔软的床铺里。
一夜无梦。
*
第二天,她还是起得很早。
江临没再找各种蹩脚的借口过来找她。
大概是她昨晚的话起了作用。
第五天,虞宋为她送来了拍卖会的请帖,告诉她:“先生说您可能会用到。”
女人接过装点精致的请帖,看了两眼就放在桌子上,笑得温和而得体,“谢谢。”
虞宋嘴唇动了动,似要开口,欲言又止。
段子矜将他的犹豫收入眼底,莞尔,“想说什么就说吧。”
虞宋得了她的准许,叹了口气道:“段小姐,先生对您用情很深。”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江临对她用情很深。
“只是有时候先生做事的方法偏激了一点,可能让您觉得不舒坦。”虞宋眼里蒙着一层深深的忧虑,“但这也不是先生的本意。”
段子矜还是笑意盎然地睨着他,仿佛觉得他这话很有趣似的,嘴角的弧度更深,“不是他的本意,你是说他的本意是让我舒坦,但是他做那些事的时候被鬼附身了,身体和脑袋都不听使唤了,所以做出来的事一件件都让我不舒坦?”
虞宋听了她的调侃,脸色略僵,好半天才说:“不听使唤……不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段子矜听出了他的话里有话,笑容亦是收敛,“那是什么?”
虞宋却沉默了。
这件事,他身为一个受先生雇佣的助理,如果多了嘴,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他两边都不好交代。
所以他摇了摇头,对段子矜道:“还有一件事,需要告知您。”
“你说。”
“这次拍卖是一场公益慈善活动,除了大会主办方提供的拍卖品以外,参会的来宾也需要捐赠一件拍卖品,如果被人看中拍下,那么这笔钱会直接寄到慈善机构。”
段子矜听完,想了想道:“我知道了。”
参加拍卖会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要拿出一件登得上台面的拍卖品并非难事,也不过就是个噱头罢了。
虞宋小心翼翼地瞟她,“您会出席吗?”
女人的眉眼温凉而静敛,与前几天见过的张扬明艳截然不同,像是收敛了锋芒的淡与清和,如淙淙山溪,静水流深。
三年前他就知道太太是个美人。
可是虞宋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美的时刻。
也许是因为她身上的气质蜕变了太多。
从阅历中沉淀下来的成熟和妩媚,那是其他年轻貌美的女孩不能比的。
甚至,连和她同龄的女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