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
“是吗?”女人的表情未见得多开心,也不像松了口气的样子,依然平淡无奇地反问,“那她伤得有多重?”
虞宋沉默了片刻,“这个还要等缝合手术做完了,听一听医生怎么说,不过就现在的状况来看……好像是有点伤到子宫了。”
子宫。段子矜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下,“就是不能怀孕了?”
“也不见得,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虞宋叹息,安慰道,“没有您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一柄水果刀而已,刀尖没入得也不深。您别把什么事情都想得太坏,她不会出事的。”
只是,虞宋想不通,为什么太太会捅姚贝儿一刀?
太太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越大的事情她越镇定,绝无可能冲动到动手伤人的地步,甚至连和别人斗嘴吵架她都觉得有伤大雅。
不是大事,也不是小事,怎么会?
他还在思考时,段子矜突然出声了:“江临昨晚为什么会出车祸?”
虞宋没料到她会冷不丁地问起这件事,想了想,还是据实回答道:“听说先生是开车的时候一直在打电话,不小心闯了红灯,被一辆卡车撞上了。”
段子矜的喉咙一紧,整个声带都好像被人紧紧扯住,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
闯红灯,卡车。
竟仿佛重演了当年的事故。
她蓦地想起今天回别墅里拿手机时,看到屏幕上全都是未接来电的提醒。
思及至此,段子矜动作缓慢地将手伸进口袋,掏出手机又看了一眼,指甲死死地扣着,心里泛起紧致的疼。
十几个未接来电,除了今天凌晨的一个来自虞宋之外,全都是那个男人打来的。
时间,差不多就是她刚刚离开酒店那会儿。
他是为了给她打电话才出的车祸,他是知道她看见了那一幕,所以追出来了?
“啪”的一声,手机摔在了地上,虞宋惊诧地看着那个右手停在口袋边缘,抑制不住颤抖的女人。
她大概是想把手机重新揣进兜里,却没找准位置。
段子矜冷静地对上虞宋担忧的目光,抿了下唇,淡淡道:”抱歉,手滑了。“
虞宋没说什么,俯身为她捡起手机,重新搁在桌面上,这次段子矜没再去碰,就任由手机留在那里。
她的右手还在哆嗦,虞宋猛然想起,那是她握过刀的手。
段子矜没太在意他审视的眼神,垂着眸,若有所思道:“江临伤着哪了,医生怎么说?”
“左腿骨折,轻微脑震荡,总体来讲没有什么大事,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段子矜靠在椅背上,“知道了。”她闭了下眼睛,“你出去吧。”
“太太。”虞宋看着她的脸色不放心道,“要不然先送您回去休息吧?”
饮料瓶在她纤细的五指中“咯吱”作响,虽然她自始至终都平静得像个隔岸观火的局外人,但眉心的苍白是掩饰不住的。
段子矜也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到底还是打开了双眼,深褐色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虞宋,“今天早晨我来之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怪这眼神太过洞若观火,虞宋竟觉得脊背一寒。
“没有,太太。”他低下头,回答得很镇定,“您为什么会这么问?”
段子矜眯了下眼眸,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眼下却实在分不出精力去辨别他话里的真伪。
“没什么。”她的眸光移向窗外,“如果早晨没发生什么事,那你家先生可能是出车祸把脑袋撞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