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先让他回家才是正事。
江临好似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说,回答得很从容:“老爷子那边,江临定会亲自上门拜访。只不过,这件事迫在眉睫,还请二叔以您在江家第二顺位的身份,先替江临通融一下。”
……
江临走后,四九和三七还望着桌上余温未散的茶水发愣,“大少爷这是答应和我们回去了?”
江姗皱眉道:“他只说上门拜访,又不是不走了,说来说去还是把自己当个外人。”
还第二顺位?
江家大权如今握在老爷子手里,第一顺位继承人是江临的父亲,第二顺位便是江临,第三才轮到江逢礼。而江临言语间透露出来的意思,分明就是将自己完全摒除在外。
沙发上年长的男人轻声叹息:“八年来他连老爷子的面都不肯见,不管怎么说,他愿意回去一趟,已是不易了。”
江姗冷哼:“他这架子端得可够大的,光是请他回去转转,代价就是跟town家对上。”
town家……
江逢礼摩挲着茶杯,忽然想起校庆上,第一次让他这个稳重自持的侄儿露出一脸戾色的,也是town家那小子。
为的,是一个姓段的丫头。
看来那丫头在他心里的地位着实不一般。
可是看了请柬上的内容,江逢礼又有些不确定了。
“这江临,究竟是想要哪个女人?”
*
段子矜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睁眼便看到床边以晴担忧的眉眼。
见她醒来,以晴松了口气,“您总算醒了。”
再不醒,她就该给先生打电话了。
“怎么了?”段子矜尚有些睡意朦胧,说话时嗓音的沙哑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以晴面色为难,“您……睡得好吗?”
其实不必问,以晴也知道,段小姐睡得并不好。
她每隔半个小时进来一次,几乎次次都能看到床上的女人眉头紧皱,额间冷汗涔涔,口中喃喃着,不要,不要……
她不敢吵醒段小姐,又不忍她在睡梦中如此痛苦。
段子矜眸色浑浊,再不复往昔的剔透坦荡。可她的神色很淡,语气也很淡,“我睡得很好,谢谢。”
以晴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
“江临呢?”
以晴怔了怔,更加为难,“先生……”
还没回来。
见她这副表情,不消继续说下去,段子矜也明白了。
在姚贝儿的病房守了一天一宿啊。
居然还让她等他回来。
段子矜截断了她的话,语调稀疏平常,淡得像一杯凉白开,“你误会了,我没有打听他的去向的意思,只是想找他问问,我可不可以回家了。”
“暂时……”以晴咽了咽口水,“还不行。”
段子矜并未动怒,依然平静,“那他这次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以晴猛地摇头,惶恐道:“段小姐,先生没有要关着您,他只是为您预约了全身检查,医生带着检查设备在楼下候了您一天了,您这时候……能不能先别走?”
怕她奔波辛苦,先生特意吩咐把医生和设备都请到家里来。一大早专家就到了,以晴给先生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叫醒段小姐,先生只回了五个字,“让他们等着。”
于是这一帮每天在医院忙得不可开交的医护人员,就把一天的光阴活活耗在了先生的一句话里。
段子矜嘴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