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看起来很老了,苍白的脸上布满皱纹,像是被揉成一团的报纸一样。他那银白色的头发上戴着个偏古风的帽子,褐色的棉衣中伸出的手臂十分细瘦。
最诡异的是,他好像正在看着我。
我想跟候小斌讲这件事,却看到他露出害怕极了的表情,他的鼻子正在抽动。
“候小斌?”我说:“喂,你....”
“你最好告诉我他不是在看你。”
“是啊,很怪。这老爷爷觉得我会买他的报纸吗?”
“张昊,这一点都不好笑。”
老爷爷突然诡笑了一下,干枯又细长的手伸了出来,从中间把他正在看的报纸撕了开来。
“你别看了,”他说:“算了,你看不看都已经晚了。”
在公交车后面冒出一大股黑烟,公车开始震动,引擎怒吼着,开始发动离开了。
车子渐行渐远,但是我依稀看到那老爷爷还在看我,诡笑着。我发誓我真的隔着吵闹不堪的马路听到了报纸被撕掉的声音。我真的忍不住觉得那个报纸是因为我才被撕掉的,也可能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