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最后的时刻，难道自己想死都不能死吗？
陈云飞的嘴角有些自嘲，而后他又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唤。
“师兄，你不要死啊！”
再然后，陈云飞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个人给抱住了，他不知道是谁，因为他觉得体内传来绞痛，他的气息衰落到极致，他已经无法睁开眼睛。
女子化作一道白光从平台上掠过屋檐然后倒了男子的身旁，此时在这男子的身边，范正正抓住了他的衣领，然后右手一翻，手掌上便多了一颗橙黄的丹药。
范正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就把这颗丹药丢进了陈云飞的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陈云飞的身体一震，而后整个人猛地睁开眼睛，他只觉得体内的绞痛消失了，就连那种虚弱的感觉也随之不见了。
体内气血翻涌，他的嘴巴猛地张开，喷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液。
胸腹剧烈的起伏片刻，陈云飞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他却绝望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吐出来的就是刚刚喝下去的毒药！
他现在已经死不成了，那也意味着他的命运不再接受自己的掌控。
苦涩的笑了笑，陈云飞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女子看着陈云飞，贝齿轻咬着下唇，忽然说道：“范老师，可以，可以放他离开吗？”
“你想替他求情？”
范正的目光落到了女子的身上，淡淡说道：“罗清，你应该明白你们之间的身份和距离。”
罗清点了点头，泪水从眼眶滑落，但她仍旧说道：“可是，可是我喜欢他，我不想看到他去死。”
“他不会死的。”
范正冷笑一声，有些寒冷的说道：“这是书院出现的第一个奸细，如果让他死了，以后的书院，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奸细，所以他不会死。”
听着范正有些冷酷的话语，陈云飞的身体忽然颤抖起来，他心中有些害怕。
他害怕的并不是酷刑。
这样的东西其实早来他来之前，早在他小时候，就已经承受过了。
所以他并不害怕肉体上的折磨，这些都是在他能够忍受的范围。
但是他害怕见到以往那一双双熟悉的目光。
他更害怕这些目光从亲切到陌生再到唾弃。
他还怕罗清从一个人缘才气都不错的世家女子变成别人孤立的对象。
这些都是他的顾虑，所以他害怕面对这些，他不想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范老师，求求您，杀了我吧，我求您了，请您看在我以前也是书院弟子的份上，成全我吧！”
陈云飞沉默了很久，忽然就变得哀求了起来。
只是范正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很冷，非常冷，就想酷寒之地的冰雪。
看着陈云飞，范正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老师，你还知道你是书院的弟子，那你做下的事情，对得起你以前的身份吗，如果不能，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求我。”
陈云飞脸上满是绝望，有些痛苦和扭曲。
但他无话可说，更没有办法去反驳。
因为他知道，范正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也是他的确没有办法接受的。
罗清明亮的目光看了一眼陈云飞，转瞬又看向了范正，忽然就跪在了范正的身前，哀求道：“范老师，我求求您，您，您杀了他吧，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
范正的目光看向罗清，慢慢的就变得严厉起来，沉声说道：“罗清，你首先要明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