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说:“我很感激他,所以,想要了解一些他的情况。我问过刘医生,他不肯说,我也知道这是对方家属的意思,在失去了亲人之后,他们不想受到打扰……可是,我却真的很感激。”
对面,没了声音。
她抬头:“我知道这样会违背你们的原则,我只是问一问,如果为难的话……”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重要的是,你可以替她活下去。”他的声音,很低,好似低至尘埃。
一句替那个人活下去,就像暮鼓晨钟,令她惊醒。
接受心脏移植的手术以来,她就知道自己是幸运的。所以,未来的生活无论发生怎样的改变,她都不应该辜负送给她这颗心脏的人,她要代替他(她)活下去!
毕竟,并非人人都有第二次新生的机会。
现在,她拥有另一个人的一部分,活下去,才是最好的报答。
想通了,安锦歌轻轻的应了一声:“明白了。”
一时间,电梯内又沉默了。
安锦歌站累了,坐到箱子上面,司徒啸白直接坐在地上,掏出手机看时间,低咒一声:“该死,都过去十分钟了!”
“这是幢旧公寓,可能赶过来也需要时间吧。”她自动替那些人解释着,司徒啸白不满道:“不管是谁,你都习惯替他们开脱吗?”
她笑了,“只是不想生无谓的气而已。”
他冷哼一声:“就因为你这么好说话,才会被那家人欺负。”
提到林家,安锦歌的眸中闪过几丝落寞,幽幽地,她说:“其实……斐彦对我已经很好了,好到会让我觉得,我配不上他的好。所以,就算发生了这种事,我虽怨他,却不恨他。现在,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就想做回两个陌生人就好。”
他缓声问:“你签了离婚协议书?”
“嗯,他妈妈已经找到了律师,刚刚签的。”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
听罢,司徒啸白冷笑一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儿子犯了错,居然还迫不急待的想要赶你出去?”转而,他又语带讽刺的问:“既然林斐彦口口声声说爱你,那么,他给了你多少赔偿?”
安锦歌一滞,没有回答。
看到她的反应,司徒啸白更气了:“怎么,一分钱没给你也签?”
安锦歌倒也看得开,轻声说:“现在只要离婚就好,我不要他们的钱。”
司徒啸白本想指责两句,却又止了住。半晌才出声:“没错,的确没有必要因为那一点点钱脏了手。”
电梯内越来越闷,安锦歌拭去额上的汗,用手做扇子,在脸颊前轻轻的刮着风,胸口闷闷的,压得她透不过气。
“不舒服?”司徒啸白声音一下子绷了起来。
安锦歌想说“没有”,可的确难受得很,她只是靠着墙,尽量昂起头,努力的呼吸着。
“该死!”司徒啸白站起来,再次按响对讲:“混蛋,你们还要多久才能过来?”
里面仍是一阵滋滋啦啦的吵杂声,听不清回话。
司徒啸白低咒一声,一拳挥到门上,然后转身,走到她跟前,紧张的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锦歌努力保持呼吸平稳,可额上的汗却没有停过,心悸的感觉愈发的明显了。她咬了咬唇,低声说:“我可以坚持。”
司徒啸白开始变得焦躁不安,时而站起身听下外面的动静,时而又蹲下来,借着手机光亮看看她。
安锦歌只觉得脑袋快要变成一堆浆糊了,坐在箱子上,身子时而摇晃几下。司徒啸白见状,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