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来透透气,可刚走出茶楼便感受到凉风飕飕刮来,像无数把飞刀透过衣裳,刺进肌肤般生凉。
杜鹃下意识地抓紧了楚行歌的衣裳,将瘦弱的身子挡在他身前,替他挡去了大面积的冷风。
自己可以病倒,少爷病不得,这是夫人出门前交代的,也是杜鹃此刻唯一的想法。
楚行歌心头一暖,低头伸手弹去了杜鹃头顶帽子上被风刮来的雪花,“杜鹃,你不必对我这么好!”这话他并没说出口,杜鹃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尽一个丫鬟的职责,若是贸然拒绝她的心意,还极度容易让她生出自责的情绪,认为自己做的不够好。
这就是一个仆人既可怜又可悲的地方,她们可怜在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却也可悲在从小便被灌输了奴才的命是主人的这种思想,卑微的思想像是某种信仰般圈固着她们,没法反抗,不能反抗,或许也不想反抗。
只要有口饭吃,还能有些闲散银子寄回老家,赡养父母,供弟妹读书,这便是一个小人物的理想,它很平凡,平凡到让人觉得可笑,却也很伟大,伟大到让人触不可及。
楚行歌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去想这些自古便是不平等的事,他知道即使自己想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他理了理思绪,轻轻将杜鹃的帽子往下压了压,遮住了那对冻得红通通的小耳朵。
“杜鹃,走!”
“少爷去哪?”
“回家,少爷我要送你一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