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感到了紧张——会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吗?
死寂的狱中随着狱中各人的情绪变化而鼓噪起来。
——也许还不必太过绝望……
那群人在狱中转了一圈,便离开了,虽然没有任何实质的内容,但是,狱中诸人却无法为之激动。
“来人都是各官丞。”
“听其议,似是人员调配……”
“要用我等?”
“……不……”
“……可能……”
狱室的厚墙、铁栅丝毫无法遮挡众人的交流,然而,并没有太过乐观的反应。
——他们本就是在禁中获罪的……
然而,一个时辰之后,狱史拿着籍册将他们一批批分别提出狱室。
看着同伴一个个离去,狱中的气氛渐渐紧张,有第一个人哭起来的,就有第二,当哭声渐渐大起来,狱史不耐烦地甩了一下鞭子。
“噤!安排服役而已!都在禁中,尔等以为是生离死别,永不相见?”
众人目瞪口呆。
——他们还真的是在禁中服役啊……
站在张贺面前时,许广汉真的是恍如隔世。
——居然还能再见到张贺……
张贺看着昔日的同僚身着禇衣站在自己面前,又何尝不是感慨万千。
沉默了好一会儿,张贺才轻咳了一声,看了看正堂之上,分坐左右的掖庭八丞。
“诸君早有呈书,各自领人即可。”张贺慢慢言道。
要多少人,如何安排,掖庭各属都早有计划,此时不过选人领走的事情。
诸丞低头应诺,张贺摆了摆手,又道:“正旦在即,明年,县官即将还未央宫,原本居于建章各宫的贵人亦将还掖庭,各项事务仍需君等用心。”
“诺。”
叮嘱过属吏,张贺又看了一眼堂下的囚徒,他叹了一口气,开口时却再郑重严肃不过的语气:“无论尔等昔日如何,心思如何,既至掖庭服役,便须谨记尔等今日只是刑徒!皆是故人,掖庭如何,尔等亦不必我再多言,惟望尔等谨记于心。”
——掖庭与其它官署不同,这里随时可能接触到贵人,一个不小心就是可能是大不敬的死罪,都没有地方可以气鞠!
这话虽然是对堂下的刑徒说的,但是,对堂上众人也同样是警告之辞。所有人都凛然应诺。
张贺点了点头,便让众人各自散去了。
掖庭中需要刑徒的地方也就是暴室、织室、凌室,他们被安排了最重的体力活——毕竟,再如何不济,有些活也是不能让女人去做的。
许广汉被安排了暴室——如果没有意外,他将在这儿服役四年。
——当然,最后一年会轻松一些。
许广汉没有多少时间感叹,他与一同被分配的刑徒一起,忙着认染料,忙着学配色……
沉重的物料、刺鼻的味道……
休息时,也有人抱怨——还不如被分到别处!——却也只是抱怨。
……
这一切,刘病已都不知道。
被兮君与张贺接连教训了一通,他自然不会再对许广汉的事情表示关切。
事实上,如何向兮君与张贺致歉是他最近一段时间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张贺还好,有杜佗与张彭祖参详,冬至将近,他亲自酿了一壶椒柏酒,准备到时候敬给张贺,估计也就足够让张贺释怀了。
兮君那边却比较麻烦。
——刘病已从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