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匈奴左方兵,匈奴右方兵有右贤王约束,右谷蠡王纵然有心,也未必能如臂指使。如果匈奴左右两方用兵,真正有威胁的当是左贤王所部。”
——元封六年,匈奴乌维单于死,其子得立,年少,号儿单于,不过三年即死,儿单于虽有子,却太过年少,于是匈奴诸贵人共立乌维单于弟右贤王呴犁湖为单于,儿单于之子即改为右贤王,父子相袭,现在的右贤王乃是乌维单于耳孙,与单于的血缘已远,无意涉入单于之位的争夺,对单于的更迭自然没有太多的想法。这种情况下,右贤王未必肯为了这种理由与汉军死战。
——当然,出兵劫掠一番,得些财物、人口总不是坏事。毕竟,漠北苦寒,冬季漫长又难熬,汉朝富庶,若是劫掠成功,总能让族人活得更好。
当然,即使是从劫掠的角度考虑,匈奴左方兵的劫掠欲望也更强——匈奴右方联通西域诸国,总是能交换到一些所需,左方相接的却是东胡旧地,如今兴起的乌桓也是虎视眈眈,匈奴左方想过得舒坦,要么与汉交好,要么就是出兵劫掠。
这些,霍光都很清楚,因此,他没有反驳杜延年的话,而是示意他继续说。
杜延年咬了咬牙,半晌才下定决心,道:“大将军,此时南下入边,是不是太巧了?”
霍光的眼神一黯,没有出声,杜延年看了他一会儿,还是说出自己的担忧:“大将军,匈奴左方离燕不远……”
注1:大司马属吏的内容出自《百官志》,是东汉时的具体配置,但是,《百官志》对两汉官职的变化大多有说明,关于大司马这一段却没有说明是后汉新置的,因此,我就引用了。《汉书》对官员属吏的记录不详,明确为大司马所属的,只有长史与护军都尉。特此说明。
注2:奔命书,紧急公文。
注3:赤白囊,边塞报紧急军务的专用信囊。赤表白里。见于《汉书.丙吉传》
注4:告,休假。告与休是一回事,但是,告有请假之意,多为请告、取告,休则有定例的意思,多是休沐、休吏之类的词。
注5:七科谪,又称七科适,指西汉战时征派到边疆去服兵役的七种人,见于《史记.大宛列传》,张守节《正义》引张晏曰:“吏有罪一,亡命二,赘壻三,贾人四,故有市籍五,父母有市籍六,大父母有籍七:凡七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