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转自己的脖子,用那双已然变得浑浊的眼睛,看着张世华笑道:“可惜,天不假年。想来老臣却是没有机会继续辅佐大王,也难以有幸看到大王您兴复华夏,成夏秋伟业的那天了。”
“吕卿,吕卿万万不可做此想。吕卿之病,不过小恙,遵循医嘱,按时用药,定可无事。”这般说着,张世华转而看向立在一旁的江陵神医张青,便不由忙对其摆手道:“张先生,此番有劳张先生再度为吕卿诊治一番。”
“是。”神医张青闻言赶忙点了点头。
等张世华从吕思诚的病榻旁离开,他便也不由撩袍坐下,以望闻问切的方法,对病榻上的吕思诚诊治起来。
而趁这个关头,张世华和吕思诚的长子吕严则也迈步轻轻的走出了这处让人有些感觉沉闷的房间。
“伯正,见您衣带渐宽,想来这些日子也是操劳辛苦了。”
“父亲身体抱恙,严为人子,心中不免担忧,恨不能以此身代父受病,何以言操劳。”
“伯正此言,可谓至孝。但虽是如此,伯正你也要好好保证身体才是。如今家中就你一人,其他兄弟皆在外地为官。你若生病,吕卿岂不还要为你担忧。”
“大王教训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严当爱惜身体,不让长者担忧。”
相比起在宦海沉浮了几十年之久的吕思诚,他的长子吕严,这个三十多岁依旧没能出仕的中年显然就要平庸太多了。
虽为人至孝,但见到张世华,却依旧显得紧张拘束。
因而两人之间的沟通也没能维持太久,便也就因没了话题,而陷入沉默。
不过还好,这样的沉默也并没有持续太久。也就是片刻功夫,房间中为吕思诚诊治的张青,便也就带着药囊迈步走出。
“吕公子,此番我又为相爷新开了一道方子,当比前几日的药方更加适合。吕公子日后,当可依照此方进行抓药。”张青说着,取出那张他刚刚写好的药方,将其递给了吕严。
而吕严见此,连胜道好的同时,也是赶忙将药方接过。
然后张青又对着吕严好生交代了一番伺候这样的病人要注意的问题后,便也就在之后和张世华一起,告辞离开。
“张先生,吕卿的身体,此番可还能痊愈吗?”
一行人在吕严极其家中仆人的恭送下离开府邸,路上张世华转身看向低着头默然不语的张青,也不禁发声这般问道。
“这……”张青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便不由语气稍显低沉的回答道:“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好了,我知道了。”张世华闻言,不禁长叹了一声。在王府总管的伺候下登上王车,便就也不由离开了这里。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济宁路黄河义军万户府。
“将军,看来这天下这一次是真的要变天了。河【】南,那红巾妖人刘福通率军一举攻陷了汴梁城不说。就连那浮波而来的徐州人毛贵,在短短的三个月间,竟然也是接连攻陷般阳、益都等地。兵锋直抵济【】南城,轻而易举的便就占据了大半个山【】东。
如今,鞑子朝廷在无兵可用之下,竟然让咱们去抵挡毛贵和刘福通他们,这不是让咱们去送死吗。他们无情,咱们也就无义,不如趁此时机,咱们也反了这鞑子朝廷。向红巾贼投降,好割据济宁以自立。”
面对这现任的元蒙朝廷黄河义军万户田丰,那不甘寂寞的心腹部将侃侃而谈,显然是早就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哈哈哈哈。”对此,高坐帅位之上的田丰不由闻言而笑,“汝的想法,倒是如本帅不谋而合。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