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愤怒到魂魄离体,真是闻所未闻,看来我这位王弟对滇王你,果真情深意重!”蛮王笑吟吟看着楚跃,眼角眉梢皆是风情,“爱卿,是也不是?”
楚跃听此,依旧无言。
只是看了眼半空中的魂体,又微闭眼睛,低声道:“大王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到这样回答,飘在半空中明河的残魂突然晃了一下,似乎就要溃散开来,声音衰弱不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怎么做?”
听到问话,楚跃抬头答道。
他没去看半空中的魂体,只是注视着木呆呆的连河,似乎要将他的面貌牢牢记住。
“为什么出卖我?”明河说,“既然要出卖我,当初为何要寻我,救我,送我学道?”
明河知道再怎么问,也不一定会得到任何答案,但他始终要说出这些话,哪怕得不到回答。
“为什么教我识字读书?”明河喃喃道,“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血祭”
“因为你信错了人,我是古滇国的楚跃,不是你百蛮国的楚跃。”楚跃突然抬眼看着连河双眼,答道,并恢复了一贯以来的冷静。
那句话一出,连河突然感觉到,这仿佛不再是自己所认识的楚跃。
抑或这才是真实的他,唯独当初在从青微城到玄真观的那段时日,才变成了另一个人。
古滇国的楚跃,百蛮国的楚跃,为何有这么大区别?
“我是来折磨你们的。”楚跃淡淡道,“你,你爹,既然都选择相信了我,就要做好被我背叛的准备。”
明河蓦然一震,怔怔看着楚跃。
“因为我爹的缘故?”明河低声说。
“二十五年前。”楚跃低声答道,“你爹赤河带兵灭掉我古滇国,火烧王室,我父王,我母后,我王太子大哥,我才三个月的小妹,皆被屠杀,而我因为贪玩在外,躲过此劫。”
明河:“……”
“如今,该论到你饱尝家破人亡,求救无门的绝望。”
楚跃稍稍抬起头,与连河对视,眼中带着莫名的滋味。
又说:“连河,你长大了,以前我常对你说,有些事,以后你会知道,但后来我仍觉得,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明河的呼吸,顿然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