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大殿前方玉石地面上。下方的众多官员脸色变色,头颅垂的更低,生怕这名皇帝的眼神扫在自己脸庞,或许不久后便大祸临头“皇上为何发怒?”张兼之带着苍老般的语气开口问道。
“你自己看。”苏凌的脸上丝毫怒气不减。
张兼之年迈的身体缓缓拾起地面上的奏折,边关万里加急文书,这名阅历极为丰富的老者是认识的。
“中平国简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苏凌怒不可遏。
看完奏章的张兼之脸上也泛起了波澜。左侧相距两米的苏靖迈开步迈从老者手中接过奏折。倒是隐隐知道些什么,但看到奏折心中明显一惊。
金色的殿堂之中,众人的衣靴上还带着雨水,寒风吹进大殿之中,位于殿堂后方的官员身上瑟瑟发抖。但更多的却不是环境所带来,那一抹罕见的黄色虎皮奏章被身后的官员翻阅,每过一人,那人脸上变色。
‘中平百万军队来犯,莱州已被攻破,数十万平民屠城而死,南州被围,不日即被攻破,东南危矣,亚苏危矣。’黄色虎皮奏章之上简简单单的几字,亚苏重城、东南道都护府南州恐怕已经落入中平。
“这周易真以为我亚苏无人不成,大将军关飞何在?”苏凌凌厉喝道。
“末将在。”靖王身后三人之后,一身铠甲在身,刀剑却不见踪迹的高大男子铠甲铿锵响动,从人群中迈出。
“命你为东南道大将军兼黜置使,统帅东南道所有军士,阻挡来犯之敌。”
“大将军王孝杰何在?”
“末将在。”茫茫官员之中,又是一人走出,一身褐色战袍,黑色披风带着飒爽英姿,单膝跪地,双手在胸紧握。
“命你为东北道大将军兼黜置使,统帅东北道所有军士,南下和关飞会师,务必收复失地,一切中平俘虏尽杀之。”苏凌脸上厉色闪过。
“末将领命。”
……….
西北天空,飞雪似是不愿停了,越下越大,一匹高头大马行走在雪地之中,两旁的空间,高山环绕,马身所在也绝不是简简高耸,马身半个小腿深深陷入其中,马上似是一人,臃肿无比,和周围的雪景俨然一体。只是一直不快不慢的移动着,倒是显出那一番活态。
马上之人抖了抖身形,露出了黑发,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显青春,只是脸色煞白,右手在前方摸落雪片,女孩的螓首从厚厚的棉衣中探出,看着青年,没有丝毫的话语,眼神之中的忧色更加的浓郁。
身后两百米左右的距离,马声嘶嘶,寻找到了猎物,马速更加的紧凑。
前方的马身似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颓然瘫在雪地之上。在瘫下的一刻,马上的青年紧紧搂住怀中的女子,一个纵跃,落在了马身前方两米的雪地中,刚一落下,身形不由得一抖,似是再也站不稳了,女孩掩映在白色衣衫中的身姿扶着青年,依旧一步一步间向着前方行走。身后的马声越来越响,那越发接近的蹄声显得沉浑。
“好一个英雄人物,临死都要带着一位女子。”身后十米的距离,马身之上,龚兆讥讽道。
“你为何要追杀于我。”前方,已经呈现四十五度的斜坡,一眼望不到底。脚下的雪地已经深深及腰,青年的口中吐气成冰,紧紧搂住怀中的女子,护在身后,侧过身来,决然的脸上看着身后的蓑衣人影。
弓弩已经张开,风花雪天之中,三百多道身影,闪着白亮的寒光,呈现半圆形,指着这对单薄的青年男女,没有一丝多语,冷淡的眼神就如这风,这雪,这空间所吹动所飘落的一切。
“嗖嗖”的响动似也是在此环境中不愿多停一刻,单薄的身影,诀别般的身姿,投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