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行回过头来，望着马明凡，那眼神锐利冰冷，寒光四射，让马明凡心中一凛。
“说什么？”善行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马明凡只感到头皮发麻，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师父的眼睛，嘴里说出的话轻得让人几乎听不清楚：“说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方七爷听到了这句话，立刻接过了话头：“是啊，善行师兄，楚天到修真苑来了两个月，修为毫无长进，我们最近这几天，正在考虑是否让他退出，也许他心中苦闷，就寻了短见也说不定……”
一阵抽泣声从旁边的人群中传了出来，善行转眼望去，是随方正和一同前来的卢小威，自己凌云观中厨房里的杂役道童，楚天的好朋友。
“不会的，楚天不会的，我很了解他，他对任何事情一向都想得开，他绝不会自己跳崖的……”卢小威一边哭，一边为楚天辩解。
欧阳震却似乎是赞同方七爷的看法：“都怪我，不该直截了当对他说没有习练武功的潜质，昨晚他就是从我住处回来的路上出事的……”
他的心里此刻充满了愧疚。
身材略显矮小的白冰儿站在人群后面，听见大家只是一个劲地议论楚天掉下山崖的原因，心里焦急万分，终于憋不住了，大声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亲眼见到，楚天真是滑倒掉下去的，各位师叔，师兄，你们还是赶紧下崖去救人要紧！”
一听这话，方正和、马明凡等人就要御起龙吟剑，没想到却被师父伸手制止住了，善行声音严厉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谁都不准下去！”
方七爷在一旁解释道：“此处山崖是我们神山派的禁地，前任掌门师祖有令，任何人都不得下去，下崖者死。”
他这一说，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方正和、马明凡收起了长剑，马明凡更是气得直跺脚，干着急没办法。
“当真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听说禁令如此严格，白冰儿无比沮丧，原指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师叔师哥们一来，定能搞清楚楚天的现状，现在看来希望渺茫了。
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方七爷望着这个略显搜小的女孩子，沉吟片刻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马明凡素来与楚天交好，急不可耐地问道。
“除非得到清风师叔祖的同意！”欧阳震回答道。
“那还不快去找师叔祖……”白冰儿急了。
“可是，”方七爷的眼神望向白冰儿，透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清风师叔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失踪了……”
人群中传来一阵叹息声。
“完了……”
欧阳震的话令大家更加沮丧：“其实，山崖这么高，现在我们下去不下去，都毫无意义了，人……一定是已经死了。”
白冰儿听到这里，心中悲痛，转过身缓缓朝修真苑内走去，她的眼泪像两串珍珠，顺着面颊不住滴落下来。
卢小威终于压抑不住，放声嚎啕大哭起来，受到他的感染，围观的人群中隐约也传出哭泣声。
善行望望卢小威，心中突然也是有些莫名的伤感，想到楚天这个徒弟死得好可怜，突然开口说道：“卢小威，你不要再哭了，我十个弟子中如今少了一个关门弟子，这个缺就由你来补吧。”
卢小威感激地望了善行师父一眼，哭泣声小了一点，想到自己这个徒弟的名分竟是这样得来的，代价实在惨重，心中仍然是伤感不已。
正在这时，玉珠峰弟子刘豪气走过来，对善行、方七爷等人说道：“各位观主、长老，玉成掌门请各位到万神殿殿内议事，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