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应该很久很久了吧,这世界已经没有了时间的参照物,我的感官也不足以信任,没错,我像是刚从我家所在的小区出来沿着大街走到腿发酸,然后又向前跑了几百米的样子,结合我这个身体素质,很容易便能推断出我最多前进了两公里,两公里能用多久呢?用不了多久,最多五十分钟。
但,我的感官,却一点也没有“这是五十分钟”的感觉。
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一个名叫王默沙的人在它宽广到极点的胸膛上跋涉了两公里,用了五十分钟——渺小至极,但对于我来说,我像是已经环游了整个世界一万圈——谁也没有阻止我这么说的权力,我的大脑如此告诉我。
不知何时,我再度起身,身体上的疲惫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虚弱仍在,我早已关掉手电,就这样向前走——或者向左向右,我被世界蒙起了眼,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向“前”走,不知道向前究竟是否是向前,但我也只能永不停止的向前走,我别无选择,退路早在我关掉手电的时候,就已经在我心中消失。这次我没有感觉到酸痛与发热,我只感觉到了慢慢从外界渗透而来的冰冷,这冰冷现在还可以称之为冰冷,但没多久便已经变成冰寒,恍惚间,我像是已经走到了北极或南极似的——瞧,这是我环绕地球第一万零一圈的证明。
真奇怪呢,我竟然一点都不感到害怕,正常来说闭上眼睛走路或多或少会感到心虚的——因为怕撞到东西伤到自己,但我却全然没有这种感觉,我知道,前面仍然是一片黑暗,有也仅有黑暗,没有“东西”。
黑,静。
到后来我只能听到我的心跳声,呼吸声已经微不可查,手中拿着的手电与枪带来的奇异触感极力提醒着我它们的存在,告诉我,我的触觉还在。
但这已经成为一种无形的负担,我现在需要的不是...不是它们...
太黑,太静。
是我闭上了眼睛,还是世界闭上了眼睛?或者我们现在都闭上了眼睛?
是我堵住了耳朵,还是世界堵住了耳朵?或者我们现在都堵住了耳朵?
idont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