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卖关子,直接道:“先不说三生能不能听你的劝,就说这神鬼之事,卦相之说,你什么时候见他们家在乎过了?当初有人给先建明公批命,说他切不可去河(和谐)南,否则必遭横难。结果呢?建明公不但去了,还在河(和谐)南大败脱脱,一举歼灭黄河以南的蒙元大军。先文胜公更不用说,亲自动手拆了那南粤女巫神像,那巫祝说建明公活不过七七四十九天,结果呢?人家不但又活了十多年,还把一个瘴气之地变成了岭南豪城。你觉的啊封三生会在乎一个区区克夫的相貌?”
听到郭岑的话,韩绰也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举杯对着封晓和陆以寒示意,两人也端着酒杯应了,都干了自己的酒。
知道下午的书会有个大热闹,因此众人此刻都是谈话为主,喝酒都有节制。
未时快到之际,龚浩便张罗着散席,好去参加那书会。众人拗不过他,只得散了,一同前往金陵书院,参加书会。
此时金陵书院之外,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好在因为一会有重要人物要来,四处皆有军士把守。封晓等人挤过人群,自正门通报,经人引导进入了书院之内。
此时祭祀还未开始,众人都在等待皇帝等人到来。今日非是孔子诞辰,按理没有祭祀,但是书院一派却于今日组织书会,并设置祭祀,就是要对皇帝彰显传统儒学的精髓。同时也是对学院一系所谓的新派儒学的一次挑战。
今日祭奠之礼,出自周礼,按照日为三祭的规矩来的,卯时初刻晨祭,未时二刻午祭,戌时三刻晚祭。
不一刻,帝驾来到,两阁重臣也都到了,金陵书院山长刘孝凌便宣布午祭开始。这午祭这次祭孔的重头戏,主祭人自是金陵书院山长,刘孝凌站于列前,整衣冠、净手面,正步来到孔子香案前上香鞠躬,后行三献之礼。所谓三献,分初献、亚献和终献。初献帛爵,帛是丝绸,爵指酒杯,由正献官将帛爵供奉到香案后,刘孝凌宣读并供奉祭文,而后全体参祭人员对孔子像五鞠躬,齐诵《孔子赞》。亚献和终献都是献香献酒,分别由亚献官和终献官将香和酒供奉在香案上,程序和初献相当。
这里面有点尴尬,为什么呢?原因就是这三献之礼,本来应该有在场身份威望最高之人做初献官,然后再又身份威望次之之人为亚献官和终献官。
此刻在这里的那个人有皇帝身份尊荣?那个的威望可以比肩刘继轩?但是这三献之人却不能落在皇帝和刘继轩身上,因为两人都出身学院。
最后绞尽了脑汁,磨破了嘴皮,才请动吴科担任初献官,亚献官和终献官也选择了两位江南各书院的山长担任。身份最尊崇的皇帝和威望最隆重的刘继轩都成了看客。
随着轩悬之乐、六佾之舞退去,这午祭大典算是告一段落,接着便是今日真正的重头戏,书会论文了。
这书会举行之地便是金陵书院内的内经场,一个十分阔达的院子,地面铺着青砖,四周围着松柏,倒也庄严肃穆。
每人领了一个蒲团,围着中央的高台而坐。皇帝也不例外,只是位置靠前,坐于高台左近。
说是高台,不过一尺有余,但人坐于地上,望向台面之人皆需仰头,自然便显得台子很高了。
那刘孝凌已经换下祭祀之时的礼袍,此刻身着藏青色儒服,立于台上,见众人坐好,先是诵读了一篇祝文(文章其实已经写了,但是还是不拿出来的号,省的又说我拿文言文卖弄文字),然后道:“今日天下群英汇聚,我等也需效仿先贤,切不可敝帚自珍,独一家之言塞听路。”顿了顿,见下面诸人皆一副认真之态,便继续道:“如此,今日书会开始,有请当世鸿儒,吴科老夫子讲经。”
那吴科迈着八字步上台,和刘孝凌拱手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