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苑。院子只有正房,四周尽是花圃,里面藤萝翠盖,暮春初夏时节尽然彰显了植物的生命力,有些早开的花儿正在争奇斗艳,芬芳之气四漫。还有几条水渠蜿蜒散聚,在院中时隐时现。这个院子本来是封晓二姐封昕居住的,但十来岁的小姑娘居然迷上了舞刀弄枪,觉得院子里花圃太碍事,空间太窄,就哭求着父亲要换地方,结果就搬出了这里,而当时刚刚七岁的封晓正准备独立生活,因此就在不舍的江南公主的授意下搬到了这个离主院最近的小院里。
以前的封晓一直不喜欢这里,因为花草多,所以夏天蚊虫也多,而到了冬天,花凋叶落,显得一股子破败气。但是现在的封晓走在院子中却说不出的惬意,深夜的微风扫过花圃,带着沁人的醉意飘入封晓的胸中,一股子大学时酸腐诗气又冒了出来,便轻声吟道:“夜阑玉钩却,映若满眼翠。九曲衔阶过,听香隐欲追。”随口吟完,便停步站在一株海棠树下,举目遥望天上残月,自我陶醉了起来。
“噗嗤~少爷的诗还是一如既往的平仄随便啊,不过意境好像提高了不少啊。”身后传来不知道是锦苑还是锦蓉的声音传进了入深的封晓之耳,脸上一阵发烧,便低头向正方走去。不自觉脚步越来越快,最后逃也似的进了正房卧室。
回到房间的封晓坐在中厅圆桌旁,将王伯给他的小包袱放在了桌子上,忐忑的慢慢打开,一股熟悉的恶臭扑鼻而来,只见里面一堆都不是很大的杂物,最大的是一部手机,某国产品牌的黑色智能手机,只是屏幕已经碎裂了,上面还沾满了污渍,想来是和几个小混混冲突时坏掉的。再来是一串钥匙,这是封晓自己的,家里的、办公室的、文件柜的等等都在这串钥匙里。一个钱包,里面的几百块钱不翼而飞,应该也被小混混们拿走了,只留下孤零零的身份证和几张银行卡,还有那已经是别人女朋友的女人的照片。一块叫不出牌子的石英手表,但是看到表蒙子里面漆黑的污水,看来已经不能用了。其他的就都不是封晓的物品了,而是污水沟里的常住居民,一个破烂的塑料袋、一快看不出形状的褐色玻璃物品、一张花花绿绿的塑料卡片、一块破碎的镜子、一张被揉成团带着污泥的打印纸。
看着桌上的物品,没有一样有用,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仿佛催眠曲一般,封晓也懒了收拾,困倦袭来,走到雕花大床边,一头扎下去,立刻就睡了过去。睡死的封晓没有注意,当他睡着后,锦蓉和锦苑走了进来,一个开始小心的收拾起圆桌上摊着的物品,一个过来轻柔的褪去了封晓的鞋子和外衣,并调整了他的睡姿,最后又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一夜无话,除了昨夜的酸诗被人嘲笑的尴尬以及自己穿越随身的物品带来的失望外,封晓感觉还是不错的。清早起来,在一堆人的服侍下穿衣洗漱后,封晓来到前堂给江南公主请安。
一进前堂,便看到自己的母亲江南公主坐在主位,而下首坐着自己的三姑姑三姑父两口,显然昨夜两人住在了府里。而客座上坐着两个年轻人,一个眉清目秀,面带英气,身上穿着白色游蟒开襟剑袖,头上戴着二龙斗宝束发紫金冠,骨子里透着一种贵气,相貌和昨晚见过的皇帝仿佛;另一人身形高大魁梧,一身藏青色剑袖,光头没戴帽子,只用一根金簪别着头发,显得放荡不羁。但现在这二人却恭恭敬敬的端坐在椅子上,屁股只占了椅子的三分之一,低眉顺眼,听着江南公主在哪里说着什么。这两个年轻人封晓认识,而且很熟,白袍的年轻人叫韩绰,藏青服色的年轻人叫龚浩。
韩绰字景安,一帮狐朋狗友送了个诨号叫花王爷,是当今皇帝韩绌韩景林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排行老七,当然也是自己的亲表弟,在韩景林登基后被封为青州郡王。
龚浩字九铭,爷爷是开国功臣龚达理,本名龚大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