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百十米之后,为首的一辆坦克灵活的转身,带领其余战车反向包围了过来。
杜小瓶心知不好,鬼子的步兵已经到了眼前,后面还有鬼子的坦克包抄,这场仗还怎么打?“二营长,带领你的人到后面去,想办法把鬼子的坦克给我打掉!另外,通知刘团长,让他的人向我这边靠拢。”
二营长姓刘,虽然知道这是个很难为人的命令,也万万不敢抗拒,摆手示意,带领所部战士向后飞奔了下去。一边跑一边指挥战斗:“等一会儿抗拒坦克过来,尽可能隐蔽,用手榴弹招呼——咱们的步枪根本不管用——都听明白了吗?”
战士们连点头的精力都欠奉,神色紧张的看着向他们快速驶来的坦克,“卧倒!”刘营长一声爆喝,率先扑倒在地,坦克车载的7.6毫米轻机枪一阵猛烈的扫射,几个反应慢的华军连呼叫声都发不出来,就被打成了筛子!
“准备手榴弹。”刘营长第一个掏出手榴弹砸了过去,他的准头实在糟糕,手榴弹远远的落在坦克前,轰的一声炸开,不要说毁伤敌人了,简直连人家的速度都没有拖慢半点,相反,鬼子看到了这支意在不善的敌军部队,速度反而更快了。
“一连长,上!”
“是。”接到这样的死亡命令,一连长却没有丝毫犹豫,把三枚手榴弹夹在腋下,一个鱼跃,从战壕中窜出来,紧接着原地打了个滚儿,这个动作非常及时,几乎是在他动作的瞬间,子弹就落在他刚才置身的土地上,带着尖锐的呼啸,溅起点点泥尘。
一连长动作不停,眼睛盯住了一辆坦克,脚下一错,飞快接近彼此的距离,看看对方已经不远,手指套进手榴弹的拉环,只要一扬手臂,就可以把手榴弹抛出去,就在此时,一溜子弹凌空射来,从他的胸膛、小腹钻了进去,巨大的冲击力带起他重伤的身体,摔了个仰面朝天!
一连长还没有就死,他只觉得身体一凉,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失禁了,低头看看,半截身体落在两三米外,竟是给子弹从小腹切成了两断!一连长惨笑几声,耳边仿佛传来战友的呼唤,同时,一团黑影徐徐袭来,是日军的坦克正越过头顶。一连长一把扯开手榴弹的引信,将嗤嗤冒烟的手榴弹置于自己胸前,嘴里讷讷的骂了一声:“王八……蛋!”
“轰轰轰!”一连串闷雷也似的巨响从坦克底部传来,89乙式坦克原地一跳,滚滚浓烟夹杂着日语的惨叫声从车体内部传出,呛鼻的气息闻之欲呕!
刘营长顾不得为战友伤痛,随手在一个战士肩头一推:“看见了吗?就照这个办法来,把鬼子的坦克给我炸掉!”
战士们眼见连长牺牲,一时间也忘却了生死,提着手榴弹,没头苍蝇般的硬往上冲,恨不得把鬼子的坦克炸个稀巴烂,给长官报仇;但这种慌乱的战术面对坦克却没有半点成效,反而成了坦克的活靶子,十几秒钟的时间,一个连的战士解决倒在了前进的路上。
刘营长自知做了一个糟糕的决定,眼看着兄弟们前赴后继的被坦克击杀,刘营长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句:“撤退、撤退!”
“营长,不行啊,这会儿撤下去,团长……”
“团长哪里有我负责!就是杀了我的头,也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兄们送死!撤退、撤退!”
2营的战士们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只不过畏惧军法,不敢溃逃,这会儿听见长官的话,哪还有半点斗志?连受伤的战友也顾不得了,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刘营长带部后退不远,就和杜小瓶带领的2团主力会师了。他们的部队同样是给鬼子赶下来的,一个团两千余人,战斗了不足40分钟,只剩下一千出头,他本来还指望着二营长哪里能打开一点局面,最起码,能把后退的通道保持住,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