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竹椅,此外,还有鼓型的瓷凳,另有一张瓷塌,上铺龙须草垫,既凉且滑,可坐可卧。
孙仲英的心血并未白费,花园建成之后,成了保定府的第一盛景,府城之内自不必说,就是来自两淮、扬州的盐商,到园中一游,也无不啧啧称奇:“陶云汀履任两江之后,淮扬两地的种种踵事增华之举早成广陵绝响,不到今天在直隶省内,重现旧观了!”
29军征战多年,绝大多数却还是第一次踏足如此奢华的所在,眼睛仿佛都不够使用了,佟麟阁还好,身边跟着熊斌、张维蕃几个,一边清谈一边浏览;赵登禹啧啧舌头,对一旁的郑大章说道:“都说人是地上仙,今天一看,果然如此!”
“这话怎么说?”
赵登禹抬起手腕看看,已经是早上七点三刻了,“两天前的现在,咱们在良王庄的指挥部,听着前线的战斗,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谁知道,今天竟然能踏足如此的人间仙境!娘的,曹仲珊真会享福!”
前行的几个人便笑,熊斌说道:“舜臣将军若是喜欢,只管住下!要是真能把日寇阻截在保定一线以北,熊某亲自为将军说项,将这座宅子送与将军,如何?”
“真的?”赵登禹大喜:“就冲熊次长这番话,就为了这座宅子,我赵某人也得奋勇杀敌!绝不能让小鬼子越过徐水、漕河一线!”
“舜臣将军壮哉斯言!”熊斌恭维的竖起了拇指,“只要我中华上下合力,四万万同胞一心抗敌,日寇侵华,无异春梦一场。赵将军,那咱们就说定了?”
“当然,当然!”
一路聊着闲话,进到正堂,这里曾经给曹锟改造过,保定行营总部确定于此之后,又经历过小型的装饰,一些浮华的文字、饰物、挑山、中堂都被取下、挪走,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张军用的省际地图;大厅的中间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摆着文件、卷宗,十几个参谋军官正在忙碌,隔着老远就听见脚步声和谈话声,已经放下手中的活计,垂手肃立。看见徐永昌等人进来,啪的一个立正。
徐永昌带领众人穿过正堂,到了二堂花厅,这里被改成了会议室和作战室,放着巨大的沙盘。然后由佟麟阁和赵登禹做介绍,把静海作战的情况又汇报了一次。
徐永昌和熊斌一个听,一个记,笔下飞快,等到二人说完,熊斌把笔帽一戴,放进怀里:“好!”徐永昌击节叫好,“我虽然没有亲赴前线,只听两位将军解说,便有身临其境之感了。轩公,29军真不愧的虎贲之师,名满华夏啊!”
宋哲元得意的扬起下巴,故作谦虚的说道:“徐主任过誉了,战场杀敌,实乃我等军人本职之事尔。”
熊斌心中鄙视:本职?你早干什么去了?这话佟麟阁还可以说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大言不惭?“那,佟将军,可有此次静海战事,敌我双方死伤之数?”
“有的。”佟麟阁说道:“以77卢沟桥事变起,至8月2日乘车南下止,我29军将士合计杀敌10,302人!”
众人无不惊骇!便是林蔚和关麟征也变了脸色:昨天在火车上,他还说只击毙、击伤了几千名鬼子,时隔一夜,居然又增加到了万余名?由此可见,佟麟阁胡说八道!29军杀敌总数,都是他信口雌黄,捏造出来的。而且,这个数字见风就长,要是委员长招他到南京问询,只怕就要两万出头了呢!
徐永昌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也是面露不悦,只不过碍于身份,不好指斥。但宋哲元却不必顾忌,喝道:“捷三,你好大的口气!一月不到,就杀敌一万有余?要是鬼子都照你这么说的好打发,委员长还用得着把次辰主任派过来,指挥对日作战?只要多多的给咱们29军加派一些人马,仅凭一己之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