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主子旨意,随时随地到里甲敲诈勒索。而爱卿表面应付挡塞,实则令各监司按照法规办,不得多征、多摊。”
郭允厚抬起头看着崇祯皇帝,不知道崇祯皇帝说这件事情做什么,这已经是好多年的事情了!现在想想也真是有些感慨,那个时候一心为民请命,谁曾想到官越来越大,可是却越来越伸不开手脚了。
“知道朕从这里面看出了什么吗?”崇祯皇帝看着郭允厚,微笑问道。
“朕从这里面看到了一个好官,一个不趋炎附势,不为强权,愿意为民请命的好官!”崇祯皇帝面容严肃了起来,看着郭允厚:“爱卿或许以为这些事情早就没人记得了,可是朕告诉你,朕记得,大明的百姓记得,青史也会记得。”
“这些市场参劾爱卿的条陈!”崇祯皇帝将一大摞子条陈拿了过来:“这上面有的说爱卿勾结魏忠贤,有的说爱卿结党营私,有的说案情贪赃枉法,不一而足。”
崇祯皇帝盯着郭允厚,见他的表情有愤怒,有感动,还有一丝惭愧,心里明白,自己的话没白说。
看着郭允厚,崇祯皇帝接着说道:“可是朕不信,朕不会因为他们的参劾就处置大臣,朕也不相信当年那个好官,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朕派人去查了。”
崇祯皇帝又拿起一份条陈,上面系着一个蓝色的布条,表明这份条陈是来自锦衣卫的。
“你家里有良田八十五亩,大部分都是祖传,剩下的一些是你大哥这些年买来的。”崇祯皇帝看着郭允厚:“爱卿为官这么多年,不横征暴敛,不欺压百姓,上对的起朕,下对的起百姓,是一个好官,将来青史上会有爱卿的名字!”
郭允厚跪在地上,嘴唇有些颤抖,看着崇祯皇帝说道:“皇上!”
大步走下龙椅,伸手将郭允厚搀扶了起来,崇祯皇帝笑着说道:“朕知道爱卿担心什么,朕也明白,但是朕愿意和爱卿解释一下,因为朕相信爱卿是为了大明百姓,为了大明江山,而不是为了自己家的百十亩田地!”
“皇上圣明!”郭允厚此时心里十分的惭愧,自己以前想的都是什么啊?虽然时时自省,可是还是落到了党争的泥潭里面,连想事情都是党争的思维,以前自己可不是这么想的,以前自己想的是怎么为老百姓做事情。
“那朕就给爱卿解释一下!”崇祯皇帝看着郭允厚,开口说道:“张居正清丈土地,全国耕地总计七百一万三千九百七十六顷,比弘治时征税田额增三百万顷。可是爱卿知道吗?在这七百多万顷耕地当中,需要缴税的不足两百万顷,剩下的五百万顷,全都在免税之列。”
“朝廷每年岁入不足五百万两,这还是加征之后的,百姓怨声载道,为什么?因为他们负担不起赋税了。”
“负担不起赋税,只能将土地卖掉,然后租种土地,可是一旦天灾发生,他们就只能失去土地变为流民。”崇祯皇帝看着郭允厚:“这个时候朝廷呢?赈灾?没钱,国库空的都能跑老鼠了。”
“如果朝廷每年的开销,军饷加上赈灾或者官员俸禄等等,需要白银三千万两,那这三千万两出自两百万顷田地百姓负担重,还是出自七百万顷百姓负担重?”
崇祯皇帝当然知道事实上不是这么计算的,可是只能选择这种办法和郭允厚说,太前卫的观点,说了也没用,短时间他不可能去接受。
“如果一位农户,他有良田八十亩,就按照爱卿家来说。”崇祯皇帝想了想,又给郭允厚举了例子:“这八十亩良田,在摊丁入亩之后,需要交纳银钱三两,然后他就不用再去交纳其他的费用了。可是不摊丁入亩,他需要交纳各种税款,还要担负徭役,和各种苛捐杂税,爱卿觉得哪一个多,哪一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