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却便尝了一口。这竹鼠常年以竹根为食,所以肉质鲜美不说还鲜有腥味,果然是佳肴。这路上奔波辛劳,难得有机会吃上一顿好的。蓝雉当着人家的面也没摆什么架子,开始大快朵颐。两个小孩儿夹起一块鸡肉努力地往白清茗的碗里伸过去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姐姐……吃。”白清茗宠溺的朝着他们笑了,赶忙用碗接了过来。
“看这位姑娘打扮,不是九幽教的弟子吧?”妇人看着白清茗和自家孩子有爱地互动着,有些疑问。“是的,我是素衣阁门下弟子,前来协助九幽处理些事情。”白清茗放下碗筷,用手绢擦了下嘴角。妇人想到了些什么刻意压低了声音:“山上有些怪事,也请诸位多留意留意,这……”李三柱拿起筷子敲了下饭桌,一脸不满的看着她:“翠娘!该说的我都和她们说了,你好好吃你的饭不行?”翠娘也不高兴起来:“我这不是替李婆村长着急嘛!你说说,这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留下一个老头老太算什么回事?也亏得村里人能帮衬着。”两个小娃娃在一旁吃得开心,哪听得懂大人在聊些什么。白清茗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不由得想起之前村民说要下雨:“刚到的时候还是天高气爽的,怎的那边突然就要下雨了。”蓝雉不急不缓的解释着,原来因为滇南的地貌奇特多样,所以大家都说这“十里不同天”,这乌蒙山的两面是一面艳阳,一面雨。常年生活在这里的村民,是辨识天气的好手。若是今晚赶路,怕是要在山里遭上不少罪。
吃过晚饭,两个小孩儿有撒欢似的在村里到处乱跑,蓝雉和白清茗搭着手走回了李婆家。李婆当时情绪颇为激动,怕是已经累了,躺在竹椅上睡得有些沉。蓝雉随手拿起床上的薄毯,轻轻盖在老人家的身上。白清茗则轻手轻脚地拿起古琴,飞身上了屋顶,端正好坐姿,摆好了琴,轻拢慢捻地弹奏了起来,这琴声如同流水淙淙,平稳清和的曲调中带着点委婉缠绵,像是流向心里的呢喃吟哦,诉说着流传久远的故事。在别家准备入睡的蓝羲皇,听到这古琴声,心脉的跳动都缓了下来,不知不觉中痴迷陶醉其中,天籁之音,怕也就是如此了。
夜色渐深,凌言一行人围着篝火取暖。几人的心情也有些低落,白天从山上下来的樵夫打听到了些不太好的消息。说是流云山庄最近的气氛甚是紧张,老庄主听说旧交出了事,一下子气急攻心,病倒在床,只好由弱冠之年的少庄主云落桑暂代家主之位,可这云老前辈卧床之时也不忘加强山庄的守卫,里里外外连只苍蝇都不放进去,多少来探访流云山庄的侠士都被拒之门外。还说若是抓到青龙会之人,定要为周弟报仇。这山庄中人的警戒心都提高了数倍,别说帮流云山庄守住神兵了。想要让山庄相信几人的身份都是难上加难。东方同觉得大家都是本着颗侠义心肠,此时互帮互助理所应当,想要对方相信自己,应该不难。周盈却摇了摇头:“青龙会重出江湖,如今人人自危。若是不花点心思交涉一番,山庄的人很难信任我们。”越临仙擦着手腕上的铃铛,没有作声。她觉得周盈虽说心思深沉了点,这番言论都没说错什么。凌言捅了捅篝火,溅出了一点点火星,柴火冒出了噼啪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有些响亮。风无言在一旁闭眼打坐:“你们歇息吧,我守着上半夜,下半夜东方师弟就好了。”四人点了点头,都各自靠在树上睡了过去。一夜无梦,清晨有些微微湿润,越临仙揉着有些酸疼的眼睛醒来,想在附近找找溪水洗把脸清醒清醒。怎知越往深处走,一股恶臭味就越来越浓,等走到溪流旁,腐败的碎尸胡乱的摆在地上令人反胃到了极点。她连忙运起轻功回到露宿处叫醒了众人,几人死死的盯着这眼前的惨象,眼神复杂。
“看来,这次的山庄之行!远比想象中要难得多了。”凌言看向远处有些模糊的山庄面貌,心情难以描述到了极点。
流云山庄依附于铸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