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初愈,还是要以身体为重,有些事,该推开还是推开的好。”
徐慧娘捧了茶杯喝了一口,感叹着江夏这里的杏仁茶香甜爽口,一边道:“自从我生产,已经不管中馈之事,可有些事,总是要问一声,想一想的,哪里就能真的甩开了手去。”
江夏也是习惯地一劝,至于对方听不听得进去,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毕竟,连她自己扪心自问,也不可能完全推开一切。人,活着就总是要操心的。
感叹一句,徐慧娘将脸上的叹息抛开,转眼看向江夏,笑道:“我此次过来,主要是替母亲向你道声歉的……”
江夏摇摇头,淡淡笑道:“大姑奶奶不用这般,那些事都过去了,没什么可说的了。”
徐慧娘心里沉了沉,仍旧笑道:“你能够丢开不管,是你心性豁达,但这个谦终究是要道一声的。其实,你是没看见,母亲病的厉害,完全脱了人形,眼珠突出,手脚也变了形,脾气暴躁的,简直没法子跟她说话,没说两句就暴怒起来……就连我抱回去的卓儿、跃儿,她也一点儿不稀罕,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来的,真是不敢相信,娘亲怎地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她原来最疼孩子的,稀罕羡哥儿不说,得知我有了身孕,她也是欢喜无限的……”
徐慧娘絮絮地说着,因病痴肥由暴瘦导致松弛下来的脸皮,那样软塌塌垂下来,若是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她已经是个老妇人,熟不知,过完这个年,她才二十五岁罢了!
对于她絮絮说的郑氏的状况,江夏也只是静静听着,直到徐慧娘絮絮说了半晌,告一段落后,她才缓缓开口道:“太太的病我也听说过一些,那病不是一日一夕得上的,就更不是一时一日就能好的,要慢慢调理着才行。大少奶奶也不必太过忧心,太太的病慢慢会好起来的。”
“夏娘,就知道你是个心善的,也是个真正懂事的。”徐慧娘伸手握住江夏的手,满脸殷切道,“我知道,太太做的一些事伤了你的心,可她如今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后悔的不行,也满心愧疚的……夏娘,你看她病成那样,真的就是个病弱的老太太了,瘦成那样,几乎是皮包骨了……你不知道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