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于是他试图转移话题:“卡修斯,你的病怎么样了?”
“时好时坏。坏的时候谁也记不得,就记得自己的名字,好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起码能和老友们聊聊天,叙叙旧。”卡修斯很勉强的笑道,“反正也要退休了。”
“十年前就该退休了,我们三个。”卡岚又接过了话题,“我们已经老了,在他们的葬礼上,我就觉得自己已经老得快要走不动道了。”
“那你现在还穿的像是花花公子似的。”格雷格继续嘲讽,“怎么,还想在舞会里邂逅露出大白腿的漂亮女孩吗?”
“因为我不能老啊,格雷格。”卡岚轻声道,“原本我已经很想放弃了的,可是看到鲁多·卡夫那头倔驴后,我就改变了主意,再咬咬牙吧。”
“鲁多·卡夫。”卡修斯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个几乎要从他记忆中消失了的名字。
“他死了。”卡岚说道,“死在了雪山。”
格雷格壮硕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卡岚:“伊利亚特?”
卡岚点了点头:“他还在寻找着伊利亚特,寻找着足以对付龙皇墨索里尼的力量。我孙子京门找到了他,而后他们一起进了雪山,最终他们谁都没有回来。”
卡岚说这段话的时候很平静,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然而在提到京门两个字的时候,卡修斯还是注意到,他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三人又沉默了起来,彼此看两眼对方,又看两眼窗外的暴雨。
“卡岚,有酒吗?”格雷格轻声问道,“我不喜欢喝茶,我想喝酒。”
卡岚没有回答,而是默默的从脚下拿出了另一个壶子。
“酒很烈。”卡岚提醒道,然而格雷格却没有听他的。掀开壶盖就对着嘴巴往里面灌,一壶酒被他眨眼间喝完了。格雷格把酒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卡岚默默的又拿出了一壶。格雷格看了一眼之后,又提起来对着嘴往里面倒,喝完之后又把酒壶丢掉了。
卡岚又拿出了一壶……
足足喝了五壶后,格雷格直接倒在了椅子上,脸颊通红,闭着眼睛打起鼾来。
“他的身体退步了,比十年前少了一壶。”卡岚又拿出了一壶酒,抬头看着卡修斯,“我们两个分了?”
卡修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就分了吧。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啊。”
“嗯,还是喜欢用醉酒来逃避。”
“或许他已经自责了十年吧,他一直都很内疚,十年前的那天他不在流云。”
“他在也改变不了什么。”卡岚抿了一口酒,而后说道,“他在的话,今天就只有你和我了。”
“你说的没错。龙皇,墨索里尼,实在是太大的变数了。”卡修斯也喝了一口,而后将酒杯放回了桌子上,“说吧,你让我们回来是做什么?绝不是单纯的叙叙旧吧。我可不像是格雷格。”
卡岚笑了:“你的脑子依旧很灵光,看来还不算太老。”
“只是太了解你了而已。”卡修斯耸了耸肩。
“叫你们回来,是想给你们看看这个。”卡岚从怀里拿出了一幅卷起来的画,然后平铺在桌子上,“时隔十年,天之眼看到的东西。这是临摹卷。”
听到“天之眼”,卡修斯的脸色终于变了。他赶忙低头看着这幅临摹的油画,但看得越久,愈发的不解。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卡岚摇了摇头,“完全不懂是什么意思,这抽象派的画风,实在不像是出自天之眼,然而这又的的确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