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说了什么?”
蓓陵委屈得眼泪直流,却记挂着不能再让九哥哥也挨罚。附耳说:“九哥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既已去求过而无果,哥哥千万不可再进去了。若哥哥也受罚,关了禁闭,往后,可更没人能帮着太子哥哥了。你且等父皇消火。”
“公主,快些走吧,奴才还要复命呢。”中常侍催促道。
蓓陵深深地望了拓跋翰一眼,小声道:“快走。”随即便被中常侍拉走。
“传——圣上口谕:蓓陵公主近日于嘉乐殿反省思过,不得出宫。”
听到太监拉长声音的汇报,拓跋翰这才意识到,蓓陵也被关了禁闭。
“王爷,王爷快听公主的劝吧。先回府再想办法。”拓跋翰身边的随身侍卫劝道。
拓跋翰朝左望望蓓陵公主被带走的身影,朝右望望,是安昌殿深远辉煌的长廊。侍卫扯了扯他的胳膊:“快走。”拓跋翰只得暂且离去。
蓓陵公主受罚的消息不消多时,就传遍了后宫。
霁月临窗而立,院内松柏枝繁叶茂,夏蝉喧鸣,一刻不停息。只是在这深宫之中,甚少看到鸟儿翱翔天空。许是,鸟儿也嫌此地散发禁锢之气息,不愿前来。
“姑娘,该用晚膳了。”常娘唤道。
“这就去,”霁月轻笑道:“这天儿越发热了,食欲也减了。”
“左昭仪也这样说,所以啊,今日厨房备下的,都是清清爽爽的新鲜菜品,多少吃些。”
“嗯。”
“今儿却也格外闷热,似是要下暴雨了。”
夜色袭来,宫内恢复了安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是,有些人心内明白,这宁静仅仅是暴风雨袭来之前的压抑沉闷。
长信殿内,青雾胧纱帐中的左昭仪明白,宫婢偏房内的霁月明白;嘉乐殿中,奶娘正给她背后伤痕擦药的蓓陵明白;平王府中,书房里熬夜沉思的拓跋翰明白;东宫,彻夜无眠的众人,也皆明白。
“轰隆!”霎时,刺眼的闪电如同一把利剑划破天空,轰轰隆隆的闷雷响个不停,接着,“哗啦哗啦”的暴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