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那点银子吗,你还真以为人家会真看上少爷?”
“可怜啊,老爷夫人不知怎么也不着急,要是在别人家,少爷这个年纪早把亲事给办了……”
“是啊,少爷现在十八九岁,正是火头旺盛之时,你们是没看见他昨日看那肥猪一般的张厨娘的眼神,啧啧……”
“……”
众下人充分发扬了八卦精神,激扬澎湃,口沫横飞。若是周墨白听到这些言语,怕是要在深夜里独子痛哭流涕,挠墙不已,仰天长叹一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飞燕从一旁经过,脸色一沉,扭头望向窗前兀自出神的周墨白,幽幽叹了口气。
这几日来,听双关说,百花楼那花魁如烟姑娘竟然不辞而别,少爷寻访不得,回府之后便闷闷不乐,情难自已。
一个烟花女子,难道在少爷心中竟然如此重要吗?飞燕心中不懂。
就算少爷和如烟姑娘真的两情相悦,在这凡尘俗世之间,又岂能被天下人所接受?别的不说,光是周老爷那一关就过不了,要是少爷真想将如烟姑娘娶进家门,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要么老爷被活活气死,要么少爷被活活打死。
此刻,立在窗前的周墨白和他的表情一样,正在出神。
他叹了口气,回头望了望房中角落摆放的十余口箱子,喃喃道:“六万多两银子,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吧,应该搞点投资,不行的话……干脆放点高利贷给父亲大人?”
感谢徐家小郡主小公爷,凭借魏国公的声望,杨知县不敢耍赖,硬是凑齐了十万两银子赔付。
周墨白穿越以来,身边的银两一直在十两八两之间徘徊,这一回谋划惊天阴谋,一下子就到手五万两银子,再加上棋王大赛报名费、棋王奖金诸多进项,算下来居然总共有了六万多两银子。
猛然之间拥有如此多的银钱,连周源也暂无所知,周墨白心里着实很是满足,每天晚上都要举着烛火打开箱子将银子翻一遍以后才能坦然入睡。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绵绵不尽的担忧。
要是被贼偷了怎么办,要是银钱贬值了怎么办?要是被老爷发现了没收怎么办?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周墨白痛苦不已。
一窗之隔,主仆之间却是各怀心思。
忽然,双关风风火火奔将进来,口中呼道:“祸事了!祸事了!”
“何事如此惊慌?”周墨白回身见双关满头大汗,问道。
“听说……刘捕头被杨知县拿入大狱了!”双关气喘吁吁道,他知道少爷与刘猛称兄道弟,这一番棋王大赛中,二人交情渐深,刚才听到这个消息,便即刻跑来报告。
“恩?”周墨白一愣,以他对杨知县人格的理解,拿人下狱总跟银子脱不了关系。
难道……刘捕头家里很有钱?
……………………
永嘉大牢的门口,依然还是胖乎乎的马牢头,见到周墨白前来,先是一愣,随即堆起满面笑容:“原来是江南棋王周公子,小人给您道喜了!”
周墨白荣膺“江南棋王”,已报至温州府,来年要到京城参选棋侍诏,日后怕也是名震一方的人物,马牢头自然心里十分清楚,远的不说,就是在永嘉,县丞谭大人也对此子青眼有加,上次周墨白入狱便着刘猛前来亲自关照,看人家进个大牢跟到邻居家串个门似的,汗毛都没掉一根,这等人物自己是得罪不起的。
周墨白受过马牢头恩惠,便回礼道:“谢马牢头!不知刘捕头可是被关押进来了!”
马牢头点头道:“不知刘捕头怎生得罪了杨知县,今儿一早被常小旗拿入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