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脚印。
周墨白道:“我刚才注意到,黄大白二脚大,穿的是普通直筒布鞋,白二的鞋上还沾了泥水,二人的鞋印很明显,都只是在柜台前后,铁皮柜子前只有一对小一号的鞋印,虽然很模糊,但还是能辨认得出是皮扎那种棱角分明的痕迹,马朝奉,劳驾抬抬脚。”
马朝奉低头看看自己的绸衫下,一双黑色皮扎无处遁形。
周墨白像解说案例一样:“很显然,只有马朝奉到过铁皮柜子面前,黄大白二至始至终没有靠近过铁皮柜子,又怎么能偷古玉呢,好了,推理完毕。”
哦!
众人一阵惊呼。
刘猛被惊呆了,半晌才想起一拍大腿:“周公子……高明呀!”
周墨白打个哈欠:“这么简单的案件,太没创意了。另外,那块古玉价值千两白银,这永嘉城里买卖古玩的一打听,就知道马朝奉卖给了谁。如果还没得及出售,那块古玉肯定在马朝奉家里藏着,去搜搜就完了。”
“不要……”马朝奉失声道,随即看看四周大家眼中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知道遮掩不下去了,喃喃道,“少爷这么会知道?”
周墨白得意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相最终会大白天下。”
马朝奉垂头丧气地瘫软在地,痛哭流涕道:“都怪小老儿一时糊涂,小儿子成亲,亲家又是温州城里的读书人家,可小老儿家里连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来,不得已打了这块古玉的主意……”
刘猛很有气势地大手一挥:“带走!”
一队捕快如狼似虎地冲上来,用枷锁把马朝奉一锁,像抓小鸡一样带走了。
“周公子断案神奇,刘猛佩服,告辞!”刘猛很欣赏地看了看周墨白,笑着拱拱手,“到时县衙审理此案还得周公子来做个证。”
周围的观众一副叹为观止的表情,嘀嘀咕咕互相交流起来,周墨白没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中年白衣男子,面容俊秀,风骚地摇着折扇,在人群背后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周墨白。
周墨白很有成就感,穿越以来,就一直被冠以吃喝嫖赌浪荡子弟的名头,不是被丫鬟飞燕殴打,就是被老父亲周源举着棍子满街驱赶,这回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从双关的嘴里,更是听说自己穿越之前,平日里欺负乡亲们太多了,这是个和大家改善关系的大好机会,他于是四下拱拱手:“诸位……”
大家继续沉默,周墨白清清嗓子:“大家好,其实,我周墨白虽然英俊潇洒,但是……”
话音未落,众人一片嘘声,然后哄的一声,一眨眼功夫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中年白衣男子也随人群散去,走前还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看周墨白。
周墨白口瞪目呆地定住了,半晌回头看看身后兴高采烈的双关:“少爷我是不是帅到让他们如此自惭形秽?”
当铺清净下来,黄大白二想到被马朝奉设计冤枉,险些陷入牢狱之灾,幸亏周墨白推理分析,澄清案情,才得以洗脱冤情。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跪下向周墨白道:“少爷大恩大德,小的当牛做马,定当回报!”
旁边吴应卯讪讪地提醒道:“墨白兄,这……老朝奉出事了,咱这字……”
双关在后面轻轻捅了捅周墨白,递了个眼色。
身后不远处,周源带着程管家等人立在那里,双手笼在袖子里面,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
周墨白头皮发麻,这老头子动不动就抽出棍子大义灭亲,危害指数居高不下,于是不由自主地四处瞄瞄逃跑的路线。
周源身后一个面色黢黑的中年男子一路小跑到周墨白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