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上的抢手货,连大儒王世贞都评价道:“天下书法归吾吴,祝京兆允明为最,文待诏征明、王贡士宠次之”。
连外公的好东西都拿出来变卖,难不成家道中落?也许这老小子天生就是个败家子……
“吴兄,看你眼光游离,卖字可不是请我耍耍这么简单,到底有何阴谋?”周墨白声音逐渐凌厉起来。
“墨白兄,”吴应卯被吓得一哆嗦,一付痛心疾首的表情,“还是被兄台看穿了,唉,说起来一言难尽。”
“莫非,吴兄去妓院嫖妓欠账还不上被人追杀?”周墨白不介意以最龌龊的可能揣度吴应卯。
“非也非也!”吴应卯泪光闪闪,“乃是小弟手痒痒,在聚金楼里赌钱输掉了。”
“吴兄,赌场十赌九骗,你居然自陷泥潭?”
吴应卯连连摇头,一付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表情道:“小弟在无锡时,人送外号‘赌场小霸王’,赌场那些小伎俩小弟也是时常耍弄的。前日小弟路过聚金楼里玩耍,不想手气不佳,输了个精光,连外衣都给扒了。
“好在小弟略有薄名,聚金楼借了五百两银子给小弟翻本,小弟心想,人生难得几回搏,如不能赢得盆满钵满,就一定要把老婆的内衣也输掉。上天有好生之德,果然天遂人愿……”
“你扳回本钱了?”周墨白疑惑道。
“小弟一把就把这辈子能够挣到的银子都给输光了。那聚金楼掌柜乃是大名鼎鼎的吴大牙,惯常欺压良善,他限定小弟三日内还钱,否则就拿小弟身上一件东西作抵。”
周墨白听得好笑,但正色道:“吴兄,非是小弟不肯援手,只是百花楼一事让家老十分愤概,如今家中对小弟的生活已经严加看管,家老说道如若我外出半步,迈左腿打断左腿,迈右腿打断右腿,如果吴兄不介意,小弟身上倒是有个三五两银子……”
吴应卯一听脸都白了,扑通一声跪下:“那吴大牙是要拿小弟的传宗接代的家伙抵数,万望墨白兄伸出援手……这几日因为躲债,小弟惶惶如丧家之犬,都饿瘦了……”
周墨白看看吴应卯肥胖的身躯,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吴兄,你又不是杀人放火、嫖宿幼女,怎么这吴大牙和你同门同姓,居然下此毒手。”
吴应卯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墨白兄,你好歹看在这些年来你每次到青楼戏耍,没钱都是小弟垫付的份上,救救小弟……”
周墨白很少被人求到,不禁有点为难,他挠挠头:“这个……我救得了你一次,也管不了你下一次。”
吴应卯听得这话中已经松了口,赶紧跪在地上爬了几步,紧紧抱住周墨白的大腿:“墨白兄,我对天发誓,只要度过此次难关,小弟必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今后如若再踏进赌场半步,定叫我老爹出门踩香蕉,老娘出门摔跟斗。”
周墨白听他这誓言中也发得如此的滑头,忍不住笑了起来:“吴兄……不是小弟不信你,你这誓言,损失的也是令尊令堂,又不是你自己?其心实在……”
吴应卯冥思苦想,咬咬牙:“墨白兄,如若违背誓言,小弟……小弟逛青楼找不到姑娘……”
周墨白瞪大了眼睛,这吴应卯想象力也太天马行空了,这誓发得颇有创意。
他带着温软的笑容,扶起吴应卯:“吴兄,不必客气,小弟定当竭尽所能相助一二,不过发毒誓不是这样发的。”
“墨白兄教我。”吴应卯急不可耐。
周墨白笑吟吟地直接借用周星星的经典台词:“吴兄,如若你再到赌场戏耍,兄台这辈子要让天下最丑的女人夜夜轮.奸,直到体无完肤,摇摇欲坠为止。”
吴应卯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