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跪了这么久的时间,能不麻木吗?
随从们见状赶紧扶着狐偃来到车驾前,随后几个人合力将他抬到车子里。
狐偃坐上车,再次回头望着身后兄长狐毛的坟墓。雪花扑簌簌的落在狐毛的坟头上,早就将哥哥的坟墓掩埋在一片苍茫的白色之中,只有刚才狐偃跪过的地方还有两处浅浅的土色。没过多久,雪花就把那一点浅色给掩埋了。
“老爷,我们走不?”随从问道。
“不急,让我在多看看大老爷。”狐偃轻声的说道,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兄长的坟头。
许久,狐偃深情说道,“等我死了,就把我埋在大老爷的身边,这一辈子,我欠大老爷的太多了。”
几十年来,狐毛一直是弟弟狐偃的追随者,跟着他一起流浪,跟着他一起当官,跟着他一起从军打仗。现在兄长去了,狐偃觉着自己也将命不久矣。
“老爷身体康健,怎能说这样的话呢?”随从不解的说道,话里自然有几分恭维。
狐偃没有直接回答随从的话,而是命令道:“走吧。”
洁白纯净的大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车辙,向着绛都方向而去。
远去了,狐毛的坟墓越走越远,再走一会儿,身后就只有一片纯白了。
“兄长我走了,过不了多久,我回来给你做伴的。”狐偃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回到府里,狐偃就病倒了,也许是在雪地里跪的时间太久了受到了风寒,或许是他的生命该到终结的时候了。毕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春秋时期能够活到这个年岁的人本就不多,狐偃已经是算是绝对的高寿了。
连续多天的昏迷,早就让整个狐府内慌成了一片。跟随狐偃出门的仆人们自然少不了挨打受骂,但就算是狐射姑把几个仆人都打死,父亲狐偃还是昏迷不醒。
绛都城内所有有点名气的郎中都请遍了,狐偃依然是昏迷不醒,狐射姑也是没有办法了。
“少爷,老爷醒过来了,老爷醒过来了。”就在狐射姑一筹莫展之际,仆人连颠带跑的过来给狐射姑说道。
“什么?老爷醒过来了,快带我过去。”说罢,狐射姑甩开仆人径直向父亲狐偃的房间跑过去。
“父亲大人,您醒了?”
果不其然,狐偃已经醒过来了,他静静的躺在火炕上,微微的睁开眼望着跑进来的狐射姑,轻声的说道:“去把狐鞫居叫过来,为父有话要对你们说。”
“诺---”
很快狐毛的儿子狐鞫居被叫过来了。
望着身边站着的狐射姑和狐鞫居,狐偃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狐射姑、狐鞫居,为父将不久于人世,我死后狐氏的未来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叔父切莫要说这样话,狐氏还要靠你支撑呢?”虽然是狐毛的儿子,但是狐氏兄弟之间关系甚好,谁都没把谁当外人。既然狐毛已经去世,狐偃也就把狐鞫居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了。
“不,天意不可违,我活到这个年龄已经算是不小了,再活下去已经不可能了,不过在我死之前,还有几句话要对你们说说。”
“父亲请讲。”
“你们也都知道,我兄长临去世前曾让我去找赵衰帮你二人谋取功名。”说罢,狐偃望着二人。
狐射姑、狐鞫居点点头,这件事情凡是狐府的子弟们都知道。
“找赵衰为狐氏办事我实在是不愿意啊!原因何在呢?那是因为一直以来,赵衰都是我的下属,让我去找他办事,我有些难为情啊!”狐偃继续道:“但是为了狐氏的将来,也为了兄长的遗命,我最终还是找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