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败了。诚然有他的失误,但却并非他一个人的行为。当年的一切,除了纸鸢,他丝毫不觉得愧疚。而现在,他更是无心当年的事。
那人的怒意顿时显现出来,蹬脚踏着闪现的符箓迅速靠近,扑面的风将帽檐吹开,束起的银发当即显现。离宁俞只剩三尺之余,枯瘦的手臂挥出几张符箓。没想到宁俞只是抬手一握,那些符箓瞬间被无名之火烧成灰烬。几试之后,那人明显迟疑了,落地后退几步。
宁俞看清了那人的脸,可惜了,的确是个无名人士。于是在那人再次行动之前抬手,指节处压着几张空白的黄符,黑袍人也不敢马虎,散出几张符箓,想使出阵法,但前面的宁俞却不见了踪影。
轻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黑袍人一惊,几丝银发散落,苍颜枯黄无光,就连神色也似死潭一般毫无生气。他屏息四周,不知道宁俞会从哪个方向出现,一个眨眼,宁俞就站在自己眼前,冰凉的短刃将一张白符插进胸口。黑袍人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迅速消散,只剩下白骨和黑袍掉落至地面。宁俞拍拍手,眼眸略过四周,意图瞧见什么。从刚才这人动手之时,他已经感觉到,这人只是个幌子。做招魂法术的人看清了情况后便离开了。
宁俞回到纸鸢身边,蹲下抱起。黑袍人也算个小神巫,这种没什么修为的想要长命只能依靠更高阶的人的续命。这种法术一旦被破,就没有什么回转的余地了。宁俞嗤鼻一笑,好好的修炼多好,偏要走捷径担这风险。
刚走两步,却又想到什么,余光瞥过地上的白骨,附上一张符箓贴在树干上。白骨和着黑袍就燃起来,却悄无声息,甚至丝毫闻不到焦灼的气味。宁俞心下一沉,会招魂的神巫...这世间也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