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泣声道:“家父膝下只有吾一女,他年事已高,我岂可一意孤行,但负君意,来世再续……”
裴陵闻言,胸若息窒,良久,长叹一声,道:“既如此,那我便告辞,若日后姑娘有难处,可遣人送信于我,刀山火海,斧链加身,亦定星夜赶至!”
伊人抚胸清颤,须臾,自怀内取出一物,交予裴陵手中,泣不成声。
裴陵接过一看,竟是那遮颜面纱,打开内有香囊一只,气味幽香,不是腊梅又能是甚么?
此时裴陵当真想将蔡琰强拽而走,只是其孝父之心,岂能耽玷,他自身后轻环美人娇躯,只一瞬,便疾步驰离。
蔡琰上身颤抖,转身埋于秀床之上,此时方放声悲哭,铺中尚留心上人身上雄潇之气,蔡琰手攥枕被,心若刀割。
裴陵出的门来,正见老仆于大门出守候,他将蔡邕写予孔融之信交给裴陵,又奉上银锭若干,裴陵辞谢银两不受,回身冲蔡邕屋面深鞠一礼,又向蔡琰闺房注视一眼,转身越门而出。
此时天色已晚,洛阳又行宵禁,人已不多,裴陵行至街边,忽见街角有百十步卒涌出,直往蔡府,前头一身形脚步浮夸,正是河东卫易,裴陵急拐而走,隐于小巷。
见众兵俱过,裴陵心中大恨,于墙角阴暗处寻一角度,抖袖甩出一枚飞钉,一霎那却忽然觉身侧有危险之兆,裴陵不敢久留,转身飞遁而去!
那飞钉不偏不倚,正中卫仲道腚蛋,卫仲道嗷嗷直叫,回身巡视,空他物,哪有袭击之人影?
……
裴陵疾步赶往东城门,于一处柴垛后歇下,及至夜半,他慢慢摸至东门,隐起身形,等侯两班岗哨互替之际,取出备好麻绳于城上一跃而下,辨明方向,飞掣而走!
奔行良久,裴陵找到一处无人树林,夜风习习,林枝张牙舞爪,阴森可怖。裴陵不理‘众魔’袭扰,其取出符篆,朗朗而叨,唤出百将,令众步兵俱都隐于林中,自己亲自挽起一匹符兵战马,领着剩下的九匹重骑兵,踏着月色呼啸而去,转眼消失于夜色之中……
……
裴陵疾驰一夜,终见虎牢关之廓。
虎牢关,属古成皋县,因传闻周穆王曾将进献的猛虎圈养于此而名虎牢。隋时改成皋县为汜水县,唐朝以后称为汜水关。又名虎关、武牢关、成皋关、古崤关。
此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秦时置关、汉时置县,以后的封建王朝,无不在此设防,乃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裴陵本欲将重骑搦战,自己伺机偷偷潜入过登,及至关前,却发现关隘上空无一人!裴陵遂将重骑遣散于暗处,自己寻墙角旮旯处以挠钩绳索缓缓摸上,只觉此关实在既高又陡,墙面顺滑,似有油污,实是险要难攻之隘!
待上的城墙,却见关内锅碗炊营俱全,只是无人!裴陵再往前走,忽身后有破风声至,裴陵猛将头一歪,侧身闪过,匕首后拉,斜横于那人脖颈。
裴陵定睛一看,那人手持菜刀,只似一伙夫,便狠声道:“你是何人,关中为何无人?”
“吾…吾乃火头军长!”那人周身颤抖,面上肥肉瑟瑟,又道:“关中兵卒俱往敌阵袭营,只有预备辎重人员留守,吾因尿急…呃啊!”
裴陵打听出消息,便不再和他啰嗦,将那火头军击晕放倒,往关前门而去,果见城上有巡视之人!
暗自谋划一番,裴陵闭目与符兵重骑沟通,令其在后墙城下搦战,自己则隐于暗处。果然,空中传来呐喊嘶吼之声,前城兵丁俱往后城墙迎敌,裴陵使出洛阳相同之法,顺利出城!
一番徒步赶路又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