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吗?”女学徒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恐惧,没有转头去看庭院中的参天大树。
“不用这么紧张,它并不在乎我们是否揭穿了它的本来面目。”图门趴在走廊的栏杆上,俯视地上的那片橡树叶:“我们早已在它的牢笼之下,我们越接近真相,也就会越绝望,这正是它所期望的。这片橡树叶恐怕已经用了无数次了,说不定你以前也得到过,只不过,你已经忘了。”
女学徒原地呆立了一会儿,急切的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出去对不对?”
“当然,我需要一些帮手,越多越好。”
几个还算清醒的学徒很快就在奥术花园集合,橡树主干上浮现的人脸不再慈眉善目,它冷笑着注视着这群不自量力的家伙,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没人能够威胁到它的生存,在绝望中死去才是这些学徒的唯一归宿。
学徒们跟随图门进入一片狼藉的前厅,谷然站在台阶上,拿着巨木棒悍然而立,大有一副你们想从这里过,除非踩着我的尸体的模样。
图门正是来满足她的这个愿望。
除了女学徒,清醒的学徒只剩四个男孩,他们各自代表了一个派系——这是橡树做的手脚,在它悠远的记忆里,派系不同,理念也因此变得迥异,人与人之间的隔阂由此产生。比如预言系相信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理念,而其他派系则时常抱怨隐私泄露,并常常怒斥这些偷窥狂。
在生存的压力下,它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学徒间反而联系得更加紧密。
并非所有的学徒都对图门拥有足够的信任,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孩充满质疑的问道:“既然知道橡树是幻境的起源,我们为什么不去工作间寻找火焰爆弹和炼金火,而是跑到这里和这个疯女人对抗?”
“孩子,火焰并不能伤害到我。”前厅墙壁上的树根纠缠着形成一个大概的人形轮廓,橡树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前厅回荡起来。
几个学徒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橡树虽然没有阻止他们的行动,但是这种被大魔王视如蝼蚁的滋味并不美妙。
图门躬身,双手按肩,谦卑的行了一个法师礼:“尊敬的长者,你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妥,长者可不应该偷听后辈的谈话。”
橡树挥动自己的根系:“我一直就在这里,即使捂住耳朵也能听到你们恶毒的密谋。”
“然而在您看来,这只是进食前的必要准备,垂死挣扎的灵魂在舌尖跳跃的滋味想必更加美味。”
“你很了解我们。”橡树目视对现在的状况满不在乎的图门,惊异的询问。
“古斯亚斯,凋零的血脉。”图门确实对它们很熟悉:“墓行者向来垂涎于诸神的尸骸,前往星界探查神之墓地的教徒更是数不胜数,他们的作品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橡树蠕动着庞大的根系,似乎想要看清眼前的敌人:“包裹在这具躯体下的灵魂真是让人好奇,我允许你说出你的姓名。”
“你不会想知道的。”
“哼,你的力量正在流失,我很快就能剥开你的灵魂,细细的品尝,你的秘密在我眼里将变得不值一提。”橡树冷笑着缩了回去,不论这个学徒生前是什么东西,在它的梦境里,就是一个学徒罢了。
图门拍拍手,吸引住众人的目光:“不用理它,一棵魔化的橡树而已。这个学徒,你刚才的问题问得很好,我们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你注意看奥术花园的内部,特别是这个疯女人堵住的位置,橡树的根系在这里就消失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金发的男孩茫然的摇摇头。
“我们前面已经知道了,这个梦境是由尊敬的长者编织出来的。”图门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