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样式比平日里的更加繁复考究,头上用同色的发带挽出发鬟,垂下来的飘带给她平添几分柔美,整个人远远地看去就仿佛一团燃烧的炽热火焰。
“你这娃儿怎么说话的。”秦母本来还沉浸在伤感里,一听这完全不像好话的一句顿时皱眉道。
秦袖云无奈地看着宁若兰,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知道宁若兰这句话的本意或许只是想安慰安慰人,但是被她这一别别扭扭地说出来难免会让不了解她的人误会。
“外甥女这是在安慰我呢。”秦袖云拉了拉少女的袖子,笑着瞪了她一眼,转头对秦母道。
“谁安慰你了…”宁若兰被她一瞪,气焰早就不由自主地消了下去,兀自不甘心地低声地嘟囔了一句。
秦袖云见她这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刚想说什么,忽然,仆从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城主和家主来啦——”
只见不远处几匹高头俊马疾奔而来,后面的几匹拉着马车,卷起道道烟尘,最前面的两匹骏马上坐着人,一人矮胖却满身威严,一人俊朗清癯,正是何城主与宁家主二人。
在府门前停下后,何城主翻身下马,面上带着和蔼的微笑,向秦袖云与宁若兰道:“孩子们,上车吧。”目光却有意地转向秦袖云这边。
秦袖云接收到他的目光,向他微微地笑了笑示意,何城主亦微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话,直接向秦母与宁夫人道:“老夫人和弟妹不用送了,我会把孩子们成功送达的,亦预祝袖云阿妹和若兰侄女取得不俗的成绩。”
这话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每个人都没有说出如果没有奇迹,宁若兰几乎不可能被测出有资质。
等秦袖云和宁若兰上车后,城主与宁家主亦骑上了马,向车夫下了指示,马车开始行驶起来。
秦母与宁夫人含泪看着,还有些仆人在车后面喊祝福的话。
秦袖云揭开马车的帘子,用力地挥了挥手向秦母告别。
马车速度渐快,越过沿路的屋舍院落。
只见得车后面的人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巷陌转角处。
秦袖云望着远处,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不舍,迷茫,怅然若失,微微的紧张,还有对崭新的未来的期望,这些情绪在她的心里泛起微微的涟漪,让她原本古井无波的心境有了些许的触动。
她没有刻意运行功法去驱除这些情绪,而是顺其自然地产生,再去细细地感悟着它们,渐渐的,心头升起一丝明悟,说不清,道不明,原本入窍境的那扇关的紧密的窗户,渐渐地透出了一点光亮,似乎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推开它。
秦袖云知道此时此地不是一个适合突破境界的好场所,只得等到到达时歇下来了再做打算。
渐渐的,马车所往的路与城中主要的道路分隔开来,因为要迎接仙人,通往测试之地的路上,一路上都是结庐披彩。
秦袖云与宁若兰坐在同一辆马车之中,旁边还有几名随侍的童仆女婢,帘子敞开着,以便车内之人能够很好地观赏到车窗外的景色。
随侍之人是近几日新拨来的,从未来过此地,攀着车壁兴奋地左看右看,嘴里不时地发出惊叹。
“好歹也是我们宁府出来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宁若兰撇撇嘴,对他们的表现十分地不以为然,与此同时,心里不免地生出一丝酸涩,这一路之景,对她而言,早就没什么新奇了。
她扭头去看秦袖云,想看看秦袖云是不是也一副这么丢人的样子。
在她印象里,秦袖云一直都是平静淡定的,仿佛什么事情都引起不了她情绪太大的变化,若是这次能看到她露出这种丢脸的神态,那真的是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