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们带着各自的心思鱼贯而出,偌大的空间很快只剩下三个人。
源稚生没有在室内多待,他率先转身,推开门走回诡异的庭院。
犬山贺与上杉越对视一眼,也默契的跟了上去。
正午的阳光已经完全驱散了庭院中的寒意,却无法照亮无数盘踞巨树投下的浓重树荫。
三个男人站在堪称神迹的凶案现场林间中,久久无言。
犬山贺蹲下身,手指再次插入湿润的泥土,仔细感受着土壤的结构。
“泥土的湿度松散度没有改变,但生命力被凭空拔高了无数倍。”
他的话里带着惊叹与忌惮,“这样的言灵……简直就是创世主的神迹。凭空造物,从无到有。太恐怖了。”
上杉越没他那么发现,他绕着最粗壮的巨树转来转去,伸出手指在粗糙的树皮上敲敲打打,发出“梆梆”响。
“别说,这木头确实不错。”
他评价道,“拿回去打一套家具,估计能用几百年不坏。就是不知道防不防白蚁。”
源稚生走到一棵树前,手掌粘贴冰冷而粗糙的树皮,闭上了眼睛。
一股磅礴厚重的生命元素气息顺着他的掌心缓缓传来。
“这种感觉……”
源稚生睁开眼,瞳孔中闪过思索,“似乎与四大君主中的大地与山之王,属于同一脉络。”
犬山贺闻言,从沉思中抬起头,讶异道:“大地与山之王?他们的血脉在日本可不常见。我翻阅过的所有记录中可从未记载过日本的混血种家族或猛鬼众之中,有如此纯粹的山之王血裔。”
他站起身,走到源稚生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手粘贴树干,随即眉头紧锁。
“而且,这个言灵……在公开的大地与山一脉的已知串行中,也从未被发现过。但是,这股浓重的大地之力和其中几乎无穷无尽的庞大生机,这种力量层级足以匹敌任何一位皇之血脉。”
源稚生默默的收回了手。
大地与山……皇之血脉……
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另一张脸。
总是懒洋洋看起来又人畜无害的路明非。
源稚生还清淅的记得,在那个夜晚路明非身上迸发出的恐怖压制力。
那股力量如山倾地裂,厚重雄浑到令人绝望,和眼前这些巨树散发出的气息,何其相似。
这件事……也和他有关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现场。
他一寸一寸扫过眼前的景象,他走到一棵树前,那里是血迹最集中的地方。
地上和漆黑的树干上,一道暗红色的喷溅痕迹,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已经凝固的血痕。
血液喷洒的角度很集中,呈扇形向上,说明是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
橘政宗的致命伤又在脖颈和胸口,几乎是同一时间,脖子的大动脉和胸腔被切开。
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尤豫。
他抬起头,看向交错的枝丫和繁茂的树叶,在一些枝干上挂着一些细微的肉色组织碎片。
是皮肤。
树木是在生长过程中直接穿过了橘政宗的身体。
但它们的作用,似乎并非是撕裂或绞杀,更象是……封锁。
源稚生收回目光,退后两步。
他脚尖一动,无意踢起一小片尘土,正好复盖住了溅落在石径上的血迹。
尘土飞扬,那片红色的痕迹模糊不清。
“现场杀害政宗先生的,”犬山贺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目光深邃凝视着树梢,“可能不止一个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猜,是一个至少由三个人组成的刺杀小组。”
“三个?”上杉越闻言,停止了对自己未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