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戏散场,舞台上的灯光一点点熄灭。
死寂之后就是雷鸣般的掌声。
观众们从极度的悲剧中惊醒,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敬意与鼓舞献给舞台上孤零零的身影。
灯光再次亮起,柔和洒下。
风间琉璃缓缓鞠躬,戏剧谢幕,他转身一步一步消失在舞台深处的黑暗之中。
似他登场时那样孤身一人。
观众席上,人们久久不愿离去。
上了年纪的老人拿出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数十载的时光中经历了太多生死离别,悲怆总在老迈中萦绕。
二楼的包厢显的格格不入。
路明非鼓掌后安静的坐着看风间琉璃身影消失的方向,眼神平静。
绘梨衣乖巧的坐着,她的小手紧紧抓着路明非的衣角,眸子里残留着未消散的震撼与一丝困惑。
她看不懂那场戏,但那个人真的很象哥哥。
直到剧院里的人流渐渐散去,路明非缓缓站起了身。
“走吧,”他拉起绘梨衣的手腕,“带你去后台见见刚才的大明星。”
他转身,走向后台。
后台的信道狭窄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熏香味,两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华丽的戏服、面具和闪着寒光的刀剑。
工作人员忙碌的收拾着残局。
他们看到路明非和绘梨衣独特的二人一狗组合,脸纷纷低下头,默默让开了一条道路。
畅通无阻。
这本身就是一种邀请。
路明非对此毫不意外,他牵着绘梨衣来到了后台最深处的一扇门前。
路明非推门而入。
门内,是一个宽敞的化妆间。
地上铺着榻榻米,角落燃起一炉烟气袅袅熏香。
一个人影正背对着他们坐在镜前。
他已经脱下了那身黑色戏服,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红色和服。
白色假发被取下,露出一头柔顺的黑发。
他拿着一块白色软布一点一点将脸上厚重油彩缓缓擦去。
路明非没有打扰他,拉着绘梨衣在门口的软垫上坐了下来,两人一狗像耐心的观众般等待着。
终于,最后一点夸张油彩被擦拭干净,脸上只剩基础妆容。
镜中的人缓缓转过了身。
那一瞬间,即使是路明非也不由得在心中赞叹。
真是一张完美的脸。
俊美不足以形容,风间琉璃的样貌是超越了性别界限的妖异美。皮肤如羊脂美玉,灯光下泛光。
眉毛如远山,眼睛狭长似狐狸,瞳孔黑的深不见底。
这张脸如果放在女人身上是绝代妖姬,放在男人身上则雌雄莫辨。
风间琉璃形态的样貌还是太过于美丽了,源稚生这一点远不如弟弟。
风间琉璃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
似乎他们是早已约好的故人。
“你们来了。”风间琉璃的声音微风般悦耳。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越过路明非和绘梨衣,落在了他们脚边正好奇嗅闻着榻榻米味道的小狗身上。
狐狸眼泛起了笑意。
“真是有趣,”风间琉璃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没想到二位深夜拜访,还带着自己的宠物。”
路明非对此不以为意,他伸出手随意拍了拍脚边狗脑袋。
小狗似搞懂现在是什么状况,它歪了歪头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喉咙发出两声迷茫的“汪汪”声。
“没办法,”路明非摊了摊手,“我家这小姑娘,一天都离不开她这条宠物狗。我要是不带上,她难过一整天。”
他说着,眼神瞥向身旁的绘梨衣。
绘梨衣正乖巧跪坐在软垫上,听到路明非的话,她低下头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小狗柔软的背毛。
风间琉璃站起身,动作优雅的从一旁的小冰箱里取出了点心、清酒和三个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