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办事效率很快,这两日皇城中熟悉的面孔全部被换下,修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李总管看不见薄纱下的脸,却能从声音里听出几分凉意。
跟在安明皇身边多年,李总管早就懂得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然而每每对上皇太女,那些用来的周旋说词通通派不上用场。
他咽回想要奉承的话,选择实话实说:
一直低头处理政务的人微微颔首,李总管松了口气,立刻示意小太监向前。
修瑾搁下毛笔,扫了眼递过来的药方。
闻言黑鸟瞳孔微睁,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小太监。
态度恭顺,看不出什么破绽,但抓着托盘的手指却不自主的收缩,很明显他在紧张。
黑鸟扑棱着飞过去,正对着托盘中的那碗药落了下去。
苦涩的药味充斥在鼻间,它很快调动出小世界医学典籍进行对比。
随着修瑾话音落下,小太监握着的手放松下来。
小太监退出大殿,在修瑾看不见的地方,走得极快。
黑鸟一直盯着背影消失,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随他们折腾去吧,三皇子那点小伎俩翻不了天。
当晚宫中传来噩耗,安明皇驾崩。
嵘墨睡的沉,脑袋上小王八抓着他的头发扯来扯去,\\\"别睡了宿主大大,皇帝死了,宫中要动乱啦!!
白团子声音大得嵘墨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息,片刻后才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死了?怎么死的?
嵘墨起身掀开帘帐,急匆匆往身上套衣服。
除了将军府有兵权外,能调兵过来的只有抚远候,抚远候和嵘老将军一样是忠良之辈。
原世界线里嵘老将军投入三皇子麾下后,抚远候成了三皇子登基路上唯一的阻力。
嵘墨系好白玉腰带,从寝殿暗门中拿出一个盒子扔给红梅。
随后他又抓起佩剑,步履匆匆离开公主府。
皇宫中养心殿内哭声一片,三皇子带着一众侍从跪在老皇帝榻下哭的几近昏厥。
修瑾守在一旁,轻纱下面无表情,哭不哭旁人也看不见。
三皇子抹着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父皇昨日还能下榻走动,怎么近日崩逝,一定有蹊跷\\\"
话说到一半,小太监几次看向修瑾,欲言又止,像在害怕什么。
他又转身看向修瑾,眸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六妹父皇药方可有经过你手?
父皇在世的时候恨不得将安平捧到天上去,他偏要当着老皇帝的面,把他最疼爱的女儿踩进泥里。
特立皇太女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一介妇人难以服众。
修瑾不言,身侧的李总管忍不住开口替修瑾说话,\\\"三皇子殿下,药方是否存在问题还没有定论,您怎么能…\\\"
他话还没说完,就李太医被守卫押了进来。
大殿上一个个的老狐狸怎么可能看不出?
周围看似悲伤的大臣,都在偷瞄皇太女,各个目露凶光。
李总管手心涌出薄汗,三皇子这是要造反呐…
李太医求饶声还在继续,三皇子大袖一挥没给修瑾开口的机会,\\\"六皇妹有毒害父皇之嫌,本殿认为在没洗嫌疑之前罢免其监国之权,各位大臣以为如何?
跪在下方的大臣,一部分是三皇子的党羽,还有一部分是二皇子的党羽。
二皇子一死,他们也都将宝压在三皇子身上。
安明皇立皇太女一事事发突然,修瑾在朝堂上没有拥护者,举步维艰。
仅有的几个中立大臣听从皇上旨意,但此刻面对群臣有意打压也是敢怒不敢言。
一直沉默的人终于开口,音色依旧清冷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