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隔间的石壁冰冷而粗糙,隔绝了宴会厅大部分的喧嚣,却将一种更令人窒息的压抑感牢牢锁在这方狭小的空间内。
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混杂着尘土和一种金属的冷锈味,是从旁边贞砂司刑房里渗透过来的,吸进肺里都带着一股不祥的粘腻感。
林娆慵懒地倚坐在房间中央唯一一张铺着兽皮的宽大座椅上,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太阳穴。
点砂室的吵闹,那些压抑的呜咽、冰冷的命令声、还有权贵们时不时的哄笑,像一群恼人的苍蝇,即使隔着重门也嗡嗡作响,让她本就不多的耐心消耗殆尽。
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低级的喧嚣,更偏爱一切尽在掌握的、优雅的……或者至少是让她觉得有趣的游戏。
玄甲卫无声地将三个兽人拖了进来,动作粗暴,如同扔进几袋货物。
沉重的铁门在他们身后“哐当”一声合拢,彻底隔绝了内外。
云冽踉跄一步,勉强站稳。古铜色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汗的微光。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残酷的烛刑,大腿内侧和腰腹那些最柔嫩的皮肤上,还残留着滚烫烛泪灼烫出的红痕和细微水泡,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带来一阵撕扯的痛楚。
他暗金色的竖瞳因强忍痛苦而收缩,目光扫过身旁两位忠心耿耿的副手。
沙牙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棕黑色的短发被汗水浸透,紧贴着头皮,呼吸粗重。
上半身完全赤裸,结实的胸膛和臂膀上旧伤叠着新伤,古铜色的肌肤下肌肉因紧绷而虬结。
下半身仅着一条简陋的、边缘磨损的兽皮短裙,勉强遮住关键部位。
那短裙在他被强行拖拽时歪斜着,露出紧实侧臀的一小部分皮肤。
而他小腹下方,那一点鲜红刺目的守宫砂,如同一个屈辱的烙印,在昏暗光线下异常清晰。
他咬紧牙关,喉间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像一头被困的猛兽,眼中燃烧着不屈的怒火,但身体却因之前的点砂检查和反抗时遭受的压制而微微颤抖。
另一边的荒爪则显得更为沉寂。他银灰色的长发有些散乱,几缕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和冷白的脸颊上。
同样是上身赤裸,覆着浅淡狼毛纹的皮肤上能看到清晰的鞭痕和按压留下的青紫。他的兽皮短裙比沙牙的稍长一些,但也仅能遮住大腿根部,同样因挣扎而显得凌乱。
他微微垂着头,冰蓝色的瞳孔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情绪,只有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和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着他内心的巨大波澜和隐忍。
他腹部那枚同样鲜红的守宫砂,像一枚被强行钉上的耻辱徽章。
三人沉默地站立着,沉重的镣铐束缚着他们的手脚,空气中弥漫着从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汗味、血腥味,以及一种名为屈辱的、几乎实质化的压抑气息。
失败的点砂、强制暴露的检查、还有云冽身上新增的烛泪灼痕,都像沉重的巨石压在他们心头。
林娆的目光终于从自己涂着蔻丹的指尖上抬起,慢悠悠地在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云冽那张紧绷的、写满隐忍怒火的脸上。
“折腾了大半夜,真是……无聊透顶。”她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仿佛眼前的不是三个刚刚经受酷刑的兽人,而是几件不起眼的摆设,“听说你们兽族的祈福舞,跳起来很有味道?嗯……本小姐现在闷得慌,跳一个来瞧瞧,解解闷。”
云冽的身体瞬间绷紧如铁。他猛地抬起头,暗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