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开一片失禁的恶臭。
整个营地鸦雀无声。先前还有有细微反抗念头的人,此刻全都面如死灰,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云虎和云犬吓得紧紧靠在一起,连大气都不敢喘。
云芊芊也被粗暴地扣上了项圈。金属的冰冷和重量压在她的锁骨上,屈辱的泪水混杂着恐惧,在她眼眶里打转,却被她死死忍住,不肯在众人面前落下。她的身体因愤怒和难以接受的现实而微微发抖。
统领冷漠地扫过戴上项圈后彻底老实下来的俘虏们,随即下令:“今晚就在这里扎营过夜。你们这些戴了项圈的,不分男女,全部去干活!”
一直强忍的云芊芊听到“干活”二字,骄纵的本能让她脱口尖声反驳:“我是族长孙女,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她试图维持最后一点可怜的体面。
“在这里只有俘虏,没有族长孙女!”统领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甚至懒得看她一眼,直接分配任务,“你,”他指向云芊芊,又扫过她旁边的云虎和云犬,“带他们去河边清理今天猎物的皮毛和肉!其他人,去切肉、搭灶、打水,动作快点!”
云芊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在玄甲卫冰冷的目光和项圈无声的威胁下,咬着嘴唇,踉跄地走向河边那堆血淋淋、散发着腥气的兽尸。
云虎和云犬哭丧着脸,畏畏缩缩地跟在她后面。
看着那狰狞的兽尸,云芊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欲作呕。但在玄甲卫的监视下,她不得不蹲下身,用那双从未干过粗活、保养得宜的手,笨拙而颤抖地拿起锋利的剥皮刀。
黏腻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华贵的兽皮裙很快便沾满了血污和泥泞。云虎和云犬更是手忙脚乱,剥皮差点划伤手,搬运兽肉又险些滑倒,弄得狼狈不堪。
夜温与夜戾始终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平日里欺辱他们的同族,此刻戴着象征奴役的项圈,在死亡的威胁下像最低等的杂役般劳作。
尤其是云芊芊,她那副狼狈、委屈又愤恨的模样,与曾经的高高在上形成了尖锐的讽刺。
当云芊芊在河边费力清洗一块兽皮,冰冷的河水冻得她手指发麻,血污黏腻的触感更让她阵阵作呕。
她因疲惫和烦躁抬头喘息时,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了角落里的双生子。她的视线,恰好与夜戾那双充满戾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嘲讽的暗金瞳孔对个正着!
一瞬间,云芊芊的脸上不是羞愧,而是猛地涨红,随即铁青。一股灼烧般的羞怒直冲头顶——她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竟然被这两个她视为最低贱的怪物看了去!
他们那是什么眼神?嘲讽?她也配?!一种强烈的、想要将眼前这污点彻底抹除的冲动支配了她,仿佛只要让他们消失,自己此刻承受的屈辱就能随之抹去。
长期养成的习惯让她几乎忘了脖颈上的束缚,她猛地站起身,沾满血污的手指着夜温夜戾,习惯性地想冲过去像往常一样打骂泄愤,将那令人憎恶的视线彻底摧毁:“你们两个低贱的怪物,看什么看!我让你们看了吗?!信不信我……”
她的狠话还没说完,甚至没来得及迈出一步……
“呃啊——!”
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从项圈爆发,窜遍全身!云芊芊的声音戛然而止,化为一声短促的痛呼,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了一下,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手臂酸麻得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项圈上闪烁的蓝光和她脖颈处传来的尖锐痛楚,让她瞬间清醒,也让她再次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此刻的真实处境——俘虏,兽奴。